当石大山率领的西北民兵师在天津外围用刺刀和大枪浴血搏杀,牢牢拖住日军一支偏师之时,战争的阴云,已迅速在中国最繁华的心脏地带——上海——上空积聚、翻滚。
根据朱琳的全局部署和与南京方面的秘密协定,朱振斌的第一师和郑富兵的第二师早已化整为零,分批秘密潜行至上海周边隐蔽待机。而作为西北抗日救国军副军长、长期负责后勤训练和战略协调的秦川,则在数日前亲自抵达上海,坐镇统筹即将爆发的淞沪战事。
秦川的到来,带来了明确的指令和精密的方案。他深知,上海不同于北平,这里是远东最大的都市,是列强利益交织的漩涡,也是中国工商业和文化的中心。战役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将远超以往。
抵达上海后,秦川马不停蹄地展开了一系列关键部署。首要之务,是夺取并巩固空中优势。他通过秘密渠道,直接与南京方面最高层沟通。面对日军在上海地区的空中威胁,以及西北军展示出的强大航空力量(北平空战的战绩已传开),蒋介石在权衡利弊后,最终同意了秦川的请求:允许西北抗日救国军的航空部队进驻杭州笕桥机场,作为淞沪战场的重要空中支援力量。
根据石头从祁连山基地发来的安排,西北航空兵抽调了以大队长张文博为首的第二批精锐飞行员和地勤骨干,驾驶一个中队的“歼-1”(12架)和一个中队的“轰-2”(6架),从祁连山秘密转场,长途飞行,悄然降落在笕桥机场。
当秦川亲自到机场迎接,并陪同张文博一行与在机场等候的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李桂丹等中国空军精英会面时,这些见惯了各式战机的空军骁将们,也被眼前这些造型流畅、气势威武的西北战机深深吸引了。他们围拢上来,仔细端详,眼中充满了兴奋、赞叹和强烈的切磋欲望。
“秦将军!张大队长!这就是贵部的‘歼-1’?真是好飞机!这线条,这火力配置!”高志航难掩激动,他是识货之人。
“秦副军长,张兄,这‘轰-2’看起来载弹量和航程都非常可观啊!”刘粹刚也由衷赞叹。
秦川微笑着向这些英勇的空军同僚介绍:“诸位,这些都是我们西北兵工厂的同志们,在朱总指挥指导下,呕心沥血造出来的。飞机是好飞机,但更要靠好的飞行员来驾驭。总指挥有令,淞沪的天空,就拜托我们共同守护!张大队长和西北航空队的弟兄们,将全力配合高大队长和诸位友军的指挥,统一行动,狠狠打击日寇的空中气焰!”
张文博也向高志航等人敬礼,郑重表示:“高大队长,诸位长官、同仁!我部奉命前来,一定服从指挥,密切协同,誓死保卫淞沪领空!”
“好!有西北的兄弟部队加入,咱们底气更足了!”高志航等人信心倍增。中国空军的力量,因为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得到了显着增强。
除了空中力量,秦川的部署重点在于关键区域的控制和人员转移。他命令先期潜入的侦察人员,重点摸排了持志大学和上海女子大学的情况。这两所学校位于日军可能进攻的路径附近,且师生爱国热情高涨。
“朱师长、郑师长,”秦川在地图上标出两校位置,对前来开会的朱振斌和郑富兵说道,“日军挑起战端,必然首先攻击闸北、江湾等要地,这两所学校首当其冲。我们必须抢在日军动手之前,将两校师生安全转移出来。这是总指挥的严令,也是为国家保存元气。”
朱振斌和郑富兵毫不犹豫:“请副军长放心!我们立刻安排最精锐的部队执行护送任务,并派兵提前进驻校园,构筑防线,确保转移顺利进行和师生安全!”
行动迅速展开。两个师各抽调一个精锐加强营,换上便装或利用夜色掩护,悄然进入持志大学和上海女子大学校园。他们与校方及爱国学生组织取得联系,说明了紧急情况。起初,部分师生对突然出现的军队和“必须立即撤离”的命令感到惊疑,但当他们得知这是“西北朱琳将军派来保护大家”的部队,并且出示了南京方面的相关文件后,疑虑迅速消除,转为感动与配合。
与此同时,更多的部队开始在校园外围和内部关键建筑布防。战士们用沙袋、课桌、砖石加固窗户和门廊,构筑简易射击工事。机枪被架设在楼顶和窗口,枪口森然指向校园外日军可能来袭的方向。手持“中华一型”步枪的士兵们,警惕地巡逻在围墙边和主要通道上。
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一分一秒过去。上海滩的气氛日益压抑,各国领事馆频繁活动,日军军舰在黄浦江上耀武扬威,登陆部队在虹口等地集结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终于,那个注定被历史铭记的时刻到来了。
1937年8月13日,晨。日军以一小队士兵“失踪”为借口(实为挑衅),悍然向上海中国守军发起进攻,“八一三”淞沪会战正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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