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1933年11月，为镇压反抗，活埋西宁学生二十七人！”

“第四条：1934年9月，屠杀庆阳镇百姓一百三十七人，强掳妇女六十八人！”

每念一条，台下的怒吼声就高一分。当念完三十七条罪状时，整个会场已经群情激愤。

“杀了他！”

“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马步芳瘫倒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朱琳看向台下：“根据西北各族同胞的共同意愿，根据国民革命军军法，现在我宣布：判处马步芳、马继援死刑，立即执行！苏联顾问伊万诺夫，待收集全部罪证后，另行审判！”

“好！”

掌声、欢呼声、哭声响成一片。

两个战士将马步芳父子拖到槐树下。那里，已经挖好了两个土坑。

马步芳突然挣扎起来，嘶喊道：“朱琳！你不能杀我！各地军阀不会放过你的！南京方面也不会……”

“嘭！”

枪声打断了他的话。

马继援先倒下了，额头上一个血洞。

马步芳瞪大眼睛，看着儿子倒下的尸体，又看看举枪的战士，最后看向台上的朱琳。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来所有死在他手上的亡魂。

“嘭！”

第二声枪响。

西北军阀马步芳，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全场死寂了三秒，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跪地痛哭，有人仰天长啸，更多的人相拥而泣。

朱琳站在台上，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有泪光。

她转身，对刘军说：“厚葬那十二个技术员。立碑，刻上他们的名字和事迹。让后人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牺牲的。”

“是。”

“另外，”朱琳看向被押下去的伊万诺夫，“这个俄国人，先关着。等我们和苏联方面交涉。”

她知道，杀马步芳容易，处理国际关系却要慎重。但该坚持的原则，一寸都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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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韩城发出的通电再次震惊全国。

“马步芳父子伏法”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炸醒了所有还在做土皇帝梦的军阀。

广西，李宗仁拿着电报，在书房里踱步良久，最后对白崇禧说：“健生，这个朱琳……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白崇禧神色凝重，“她这是在立规矩。告诉所有人——谁再敢欺压百姓、勾结外国，马步芳就是下场。”

“那我们……”

“整顿军纪，安抚民生。”白崇禧果断道，“至少表面上，要做得漂漂亮亮。”

山西，阎锡山看着电报，摸了摸光头：“这个女人……够狠。”

“主任，咱们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幕僚小心地问。

“表示什么？”阎锡山瞪眼，“赶紧把去年强征的那些粮食，退一部分给老百姓！还有，抓几个作恶多端的部下，公开处置！”

“是是是……”

类似的情景在全国各地上演。大大小小的军阀，或多或少都开始收敛，开始“整肃纪律”，开始“安抚百姓”。

他们怕了。

怕的不是朱琳的十万大军——中国有兵的军阀多了去了。

他们怕的是朱琳那种不留余地的态度，怕的是那份详尽的罪状清单，怕的是庆阳镇口那两声正义的枪响。

那枪声在告诉他们：时代变了。

有些规矩，该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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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夜深了。

朱琳靠在床头，看着身边熟睡的小韩生。孩子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张着。

刘军轻轻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今天……很累吧？”

朱琳摇摇头：“不累。只是觉得……终于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马步芳伏法，西北基本平定。”刘军说，“接下来……”

“建设。”朱琳打断他，“把西北建设好。修路、办学、兴修水利、发展工业。让老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

她顿了顿，轻声道：“军，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没有去智利，没有带你们回来，现在的中国会是什么样子？”

刘军握紧她的手：“没有如果。我们回来了，而且做得很好。”

窗外，月光如水。

远处传来工厂下班的汽笛声，还有学校晚自习结束的铃声。

这座秦岭深处的小城，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改变着一个国家的命运。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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