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陈掌柜”也看到了这个老婆婆,见她步履蹒跚地朝着县衙方向挪动,心中警铃大作!
“快!拦住那个老东西!”他对一个正要出门探查情况、会说陕西话的手下急道,“不要杀人!引开她就行!现在杀了人,我们谁都跑不掉!”
那个手下会意,立刻换上一副憨厚热情的表情,快步迎了上去,用流利的、带着本地口音的陕西话说道:“哎呀,老人家!您这是要去县衙啊?走这么急,当心脚下摔着!”
老婆婆耳朵还好使,听到熟悉的乡音,又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胳膊,心里一松,也没看清来人模样,就叨叨着:“是啊是啊,我要去报官……那个‘墨韵斋’,我看他们不对劲,好像在搬东西要跑……”
那鬼子特务一听,心中更是焦急,脸上却堆着笑:“哦哦,是这事啊!我正好也要去县衙那边办事,我扶着您,咱们慢点走,小心点。”说着,他巧妙地用身体挡住老婆婆的部分视线,带着她拐向了一条稍微绕远但僻静些的小巷,与县衙的方向偏开了些许,同时暗暗给楼上打了个“已拖住”的手势。
“陈掌柜”在楼上看到手下成功引开了老婆婆,长出了一口气,立刻挥手:“快!装车!从后门走!”
几辆早已准备好的、伪装成普通货运的马车和驴车,载着沉重的木箱和乔装改扮的“陈掌柜”及核心手下,悄无声息地从“墨韵斋”后院驶出,混入了街上逐渐增多的人流和车马之中,朝着城门方向快速而去。
等到那老婆婆被特务半扶半引、慢吞吞地终于“绕”到县衙门口,向守卫结结巴巴说明情况时,“墨韵斋”早已人去楼空。守卫不敢怠慢,立刻上报。等朱琳接到消息,派人前去搜查时,只见到一个被匆匆清理过、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线索的空铺子,以及后院凌乱的车辙印。
那个“热心”搀扶她的“老乡”,也早已不知去向。
老婆婆得知自己可能被骗,耽误了大事,又急又愧,老泪纵横。朱琳亲自安慰了她,并依然给了她奖励,表彰她的警惕性。但一条潜伏极深的大鱼,就这样在全民防谍的巨网收紧前,惊险地溜走了。
十公里外,一个不起眼的村庄里,“陈掌柜”和他的残部惊魂稍定。在一处秘密联络点安顿下来后,他立刻命令报务员开机,向北平发去了加密电报,详细报告了韩城近期严酷的反间谍态势、己方惨重损失以及被迫紧急撤离的情况。
北平,那处隐蔽的日特机关据点内。
土肥原贤二刚刚听取了一份关于华北其他地区渗透进展(同样不顺利)的汇报,心情本就烦躁。当他看到译电员送来的、来自韩城“墨韵斋”的紧急电报时,脸色瞬间由青转黑。
电报上的字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球生疼:多个小组覆灭、王牌技术员丧命、最高级别情报站被迫放弃、韩城已成“铁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指向那个女人——朱琳!还有她背后那套可恶的“全民防谍”!
“八嘎——!!!”
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土肥原贤二猛地站起,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的茶杯、文件、墨水瓶哗啦啦摔了一地,墨水溅得到处都是!
“朱琳!死啦死啦滴!双枪老太婆!女战神!你们……你们全都得死!!”他如同一头受伤的困兽,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嘶声咆哮,额头青筋暴跳,面目狰狞,“毁了我多年的心血!杀了我最得力的部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咆哮声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挫败、愤怒和刻骨的怨毒。然而,在这无能的狂怒背后,也透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惧——那个远在西北黄土高原上的女人和她所打造的“铁桶”韩城,已经成为他心头一根越来越难以拔除的尖刺。
而在韩城,朱琳站在“墨韵斋”空荡荡的店铺里,看着被清理得异常干净的现场,眉头微蹙。她知道,跑掉了一条大鱼。但她也相信,在韩城这片已经彻底动员起来、高度警惕的土地上,任何外来者,都将举步维艰。
“通知下去,加强各路口盘查,注意可疑车队。另外,”她对身边的刘军和陈乾说道,“我们的‘全民眼睛’,还得擦得更亮些。鬼子,不会死心的。”
阳光透过空窗,照进布满灰尘的店铺。一场更加隐蔽、也更加激烈的暗战,远未结束。但主动权,已然掌握在了觉醒的人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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