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的，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何晨光的声音，在死寂的圣彼得广场上，显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讽刺。

教皇，那个枯瘦的老人，缓缓地抬起头。

他那双浑浊的，早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怜悯”笑容的，黑色的“魔鬼”。

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浑身是血，却依旧散发着恐怖战意的，另一个“魔鬼”。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局外人，却又，是这片战场上，最恐怖，最不可理喻的，存在的，白色的“魔神”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的，笑容。

是啊。

没有人，再来，打扰了。

他最后的，“守护者”，“米迦勒”，消散了。

他最后的，“武装力量”，“十字军”，变成了，一尊，亵渎的，血肉魔神，然后，又被，那个金色的“守护者”，亲手“净化”了。

甚至，连那个，隐藏在最深的黑暗之中，试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最后的，“变量”，“犹大”。

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色的，“女王”，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地，抹除了。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连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

他，就像一个，倾尽了所有，赌上了，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命运的，赌徒。

在，最后的，豪赌之中，被人，用，最残酷的，方式，掀翻了，整个，赌桌。

“你们……到底……是什么？”

他从，那，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这，最后的，疑问。

这个问题，他，问过，徐缺。

但，他，没有，得到，答案。

现在，他，想，再问一遍。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输给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

“我们？”

何晨光，笑了。

他缓缓地，收起了，自己，那，狰狞的，利爪，恢复了，人类的，形态。

他，走上前，在那位，可怜的，老人的，面前，蹲了下来。

他的，视线，与，老人，那，充满了，绝望与，茫然的，视线，平齐。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充满了，审判意味的，语调。

而是一种，平淡的，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的，语气。

“我们，是，‘未来’。”

“一个，由，我们的，君主，所，开启的，全新的，时代的，先锋。”

“而你们……”

他的视线，扫过，这片，早已，变成，一片废墟的，古老的，圣城。

“……是，‘过去’。”

“是，注定，要被，新的，时代，所，淘汰，碾碎，然后，遗忘的……”

“……‘尘埃’。”

未来，与，过去。

先锋，与，尘埃。

这个，简单，而又，残酷的，答案。

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教皇的，心上。

他，那，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无奈的，长长的……叹息。

是的。

他，明白了。

他们，不是，输给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

他们，是，输给了……时代。

输给了，那，滚滚向前的，不可阻挡的，进化的，洪流。

在这股，洪流面前。

他们，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显得，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自量力。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像一个，等待着，被，命运，宣判的，囚徒。

“很好。”

何晨光，站起身。

他，知道，这个，旧世界的，最后一位，“神”的，代言人，他的，意志，已经，彻底，被，摧毁了。

他，对着，军团频道，下达了，返航的，指令。

“雷战，任务完成。”

“准备，回收，‘祭品’。”

“收到。”

雷战那，充满了，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响起。

他，解除了，自己的，战斗形态，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着，这边，走来。

而高空之中，那两架，黑色的，“幽灵鸟”，也，缓缓地，降低了，高度。

放下了，那，如同，深渊巨口般的，登机，斜坡。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

然而。

就在，何晨光，准备，将，这个，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教皇，带上，运输机时。

那个，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白色的，“女王”，夏娃。

突然，动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教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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