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时,执法堂的几位长老早已等候在议事厅,看到张起灵一行人进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怎么样?”为首的白胡子长老率先开口,视线扫过众人疲惫的脸,“有发现吗?”
张起灵将从地窖找到的令牌、纸条、铁盒一一放在桌上,沉声道:
“抓到族人的是一群穿黑风衣的人,目标是青铜门,还需要麒麟血。失踪的族人里,旁支恐怕已经遇害,本家女麒麟暂时未知,但恐怕被用来做别的事。”
长老们传阅着那些证物,脸色越来越沉。看到那半片刻着“守”字的玉佩时,白胡子长老的手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惜:“是张守仁的……他果然是被他们害了。”
议事厅里沉默了许久,最后白胡子长老看向众人,语气威严:“你们连日奔波,先下去休整。张胜成,你把详细经过整理成文书,晚些交给我。”
白胡子长老示意剩下的几位长老也退下,最后议事厅里只剩下他、张起灵和游枭三人。他走到张起灵面前,目光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族长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去。”
这话显然是对游枭说的。
游枭心里一动,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是她不能听的。她看了张起灵一眼,轻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张起灵点头,眼神里带着安抚。
游枭退出议事厅,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心里有些发沉——能让长老特意支开她的,必然是极重要的秘密,或许就和张起灵的身世有关。
议事厅内,白胡子长老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声音低沉:“接下来要说的,是族中机密,不可轻易透露给外人,包括……她。”
张起灵沉默地点头。
“关于张家血脉,”长老转过身,目光落在张起灵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探究的认真,“你可知,为什么你母亲不是张家人,你却有纯血麒麟血?”
张起灵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问题,像根深埋在他心底的刺,从未有人提起,族里的人对此讳莫如深,只告诉他,他是张家千百年难遇的纯血,是天生的族长。
可为什么?外族人的孩子,怎么会有最纯正的麒麟血?
“你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吗?”长老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张起灵的指尖微微颤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摇头:“没想过。”
白胡子长老叹了口气,走到墙边,转动了一个不起眼的麒麟雕像。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一扇暗门。
他打开暗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还有几封用蜡封着的信。
白胡子长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带着复杂的沉重:“族长,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他顿了顿,声音苍老如枯木摩擦:“你的母亲,名叫白玛,是阎王血脉最后的纯正继承者。”
张起灵的指尖猛地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更深的空洞。他记得这个名字,却想不起具体的面容,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我见过她。”他低声说,声音干涩,“但……忘了。”
“是。”长老点头,眼底掠过一丝痛惜,“当年你去见过她,可后来的失忆,让你忘了太多事。
白玛的血脉,与西王母同源,和我们的麒麟血一样,都是被青铜门选中的存在。”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指尖微微发颤:“阎王血脉与麒麟血脉,都有一个铁律——只能与本家纯正血脉结合,才能守住血脉的纯粹。一旦与外族通婚,血脉就会稀释,甚至彻底断绝。”
“你的母亲是阎王血脉最纯正的继承者,本是要按祖制献祭给阎王的。”长老的声音更低了,“而你的父亲,身负麒麟血。所以你的血脉,才是如今张家最纯粹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本家永远高于旁支。旁支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辅佐本家,像大树的根须,滋养着主干,却永远成不了主干。”
“那这次……旁支族人失踪……”张起灵忍不住开口。
“因为本家血脉快断了。”长老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当年蝎子墓一战,本家的核心血脉几乎全留在了那里。剩下的本家人,有的彻底隐居,有的逃去海外,血脉早就不如从前纯粹。”
他们捉去的那些本家麒麟女,看似是本家,实则血脉里早已掺了旁支的印记。
而真正的阎王血脉,早在白玛那一代就断了传承,如今连稀薄的血脉都难寻。
“长生。”白胡子长老吐出这两个字,烛火在他眼底跳动,“这两个字,是张家千年的荣光,也是千年的诅咒。”
“多少人觊觎着张家人血脉里的秘密,想弄懂我们为何能活得长久,更想把这种能力据为己有。”
“张家隐世,不是懦弱,是为了自保——没有哪个外族人能真正抵御长生的诱惑,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