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根据当前情节发展创作的《血奴》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决意东行与暗夜送行
影蛛门刺客的尸体被沈墨悄然处理,痕迹抹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但棚屋内凝重的空气,却昭示着危机并未远离。短暂的宁静,更像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压抑。
云芷盘膝坐在干草铺上,月魂枝悬浮胸前,散发着温润清辉。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然平稳悠长,眉心的湛蓝镜核光华内敛,不再摇曳欲熄。三日苦修,在月华之力和生命源种的共同滋养下,她枯竭的镜灵本源终于稳固下来,虽远未恢复,但已能自行运转微末灵力,施展简单的镜光护体与短距离遁术。
沈墨站在门边,目光透过缝隙,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寂灭海永恒地咆哮着,带着咸腥的风卷过破败的棚户区。他的伤势已尽数复原,修为稳固在筑基大圆满,神识凝练。是时候离开了。
“感觉如何?” 沈墨没有回头,声音低沉。
“可堪一用。” 云芷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光,她缓缓起身,动作虽还有些虚浮,但步伐已稳。“虽不及全盛时一二,但寻常遁术无碍,不会拖累于你。”
沈墨转身,看着她。
三日不见天日,她的脸庞在微弱光线下更显清瘦,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已与初至黑礁集时的奄奄一息判若两人。坚韧,清醒,以及一种历经生死后沉淀下的冷静。
“谈不上拖累。” 沈墨摇头,走到她面前,递过一个小巧的皮囊,“里面是一些清水和用海兽肉炼制的粗劣辟谷丹,聊胜于无。我们还剩几块下品灵石和那几颗魂晶,关键时或可一用。”
云芷接过,没有多言,收入袖中。目光落在沈墨腰间那柄重新打磨过、却依旧布满缺口的凡铁长刀上,微微蹙眉:“你的兵刃……”
“无妨。”沈墨拍了拍刀鞘,“黑礁集找不到像样的法器,此刀虽凡,饮血不少,够用了。待日后寻得良材,再炼不迟。” 他的混沌劫指和拳掌功夫,才是根本。兵刃,暂时是锦上添花。
两人简单收拾。其实并无多少行囊,唯有彼此和怀中关乎未来的重宝——星核碎片、阴钥、黑色玉牌,以及那截维系云芷生机的月魂枝。
“决定了?去归墟之眼?” 云芷看向沈墨,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明日天气。那里是比葬星谷、鬼哭崖更恐怖的绝地,古籍中记载的万物终结之地,规则的坟场。
沈墨点头,眼神坚定如铁:“黑礁集已成漩涡中心,疤爷与血鳗各怀鬼胎,暗处更有‘观星者’的阴影。仙门遴选看似出路,实则是非之地,极易暴露。唯有归墟之眼,险中求存,或能寻得‘源池’线索,彻底解决你的本源之患,亦是打破此界牢笼的关键。” 他顿了顿,看向云芷,“只是前路凶险,远超以往……”
“既同行,何惧险途。” 云芷打断他,声音清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我的命是你从葬星谷抢回来的,镜灵之责是巡天守正,探寻源池真相,亦是分内之事。走吧。”
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没有儿女情长的牵绊,只有简单一句“既同行,何惧险途”,却重若千钧。这是生死与共的信任,是道途相携的承诺。
沈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重重点头:“好。”
夜幕悄然降临,黑礁集笼罩在更深沉的黑暗中,唯有零星灯火在风中摇曳,如同鬼火。今夜风格外大,卷起腥咸的海水,拍岸声震耳欲聋,恰好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子时将至,正是守夜人最为疲惫松懈之时。
沈墨与云芷对视一眼,默契地收敛全身气息。沈墨的混沌之气内敛如顽石,云芷的镜灵之光晦暗似微尘。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出棚屋,借着残垣断壁的阴影,向着集子东面,那片更荒凉、更接近寂灭海深处的方向潜行。
他们刻意避开了主干道和任何可能有视线关注的地方。路途泥泞,礁石嶙峋,寒风刺骨。云芷初愈,身形偶尔微晃,沈墨便适时伸手虚扶,渡过去一丝温和的混沌之气,助她稳住身形,随即分开,动作自然,并无旖旎,唯有在绝境中磨砺出的默契与守护。
一路有惊无险。眼看就要穿过最外围的棚户区,前方便是无尽的滩涂和咆哮的寂灭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前方一处半塌的礁石后,转出两道身影,恰好挡住了去路。并非埋伏,更像是巧合般的遭遇。
那两人,一老一少。老的正是当日卖给沈墨棚屋钥匙、提供消息的卖药老者,他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佝偻着背。少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紧紧抓着老者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充满了惊恐。
老者看到沈墨和云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似是惊讶,又似是了然。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两位……这是要走了?”
沈墨脚步一顿,将云芷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确认并无埋伏,才沉声道:“老丈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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