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萧云辞和风挽月就站在了宫门外。
手里攥着那叠从赌坊后巷抢回来的账册残页,还有关在缚灵笼里的户部主事。那人脸色发青,嘴唇干裂,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守门禁军认得萧云辞腰间的御前炼丹师金印,没拦人。两人一路直奔金殿,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
皇帝已经等在殿上。
三皇子坐在龙椅下首,看到他们进来,眼神一动。皇帝面色沉静,手指搭在扶手上,指节微微泛白。
“臣萧云辞,有要事启奏。”萧云辞单膝点地,声音不急不缓。
“讲。”
他抬手一挥,将一枚玉简插入殿前灵镜底座。这是他连夜用回档反复校对过的记忆显影——里面是户部主事亲口供述的画面。
画面一出,全场寂静。
只见黑衣人从排水沟爬出,撬窗入室,换账烧纸。接着是他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出那句话:“……中宫娘娘说,只要拖住三个月,就赐我十年阳寿丹……”
皇帝猛地站起。
“啪”一声,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皇后……竟敢动军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雷滚过屋檐,“边军饿着肚子守城,她在宫里用邪修的丹药续命?”
风挽月上前一步:“陛下,军资断则忠魂寒。今日若不斩此人,明日谁还肯为国效力?”
殿内没人说话。
三皇子缓缓起身,走到灵镜前,盯着那帧定格的画面看了很久。然后他转身,对着皇帝跪下:“儿臣请旨,即刻处置涉案官员,以安民心。”
皇帝闭眼三息,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冷光。
“传令禁军!”他拍案而起,“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凡牵连者,一律查办,不得姑息!”
圣旨一下,全城震动。
一个时辰后,菜市口围满了百姓。
刑台设在中央,四周禁军列阵。户部主事被五花大绑押上来时,腿已经软了。他抬头看见人群,突然嚎啕大哭:“我不是主谋!我只是个办事的!你们饶了我吧!”
没人回应。
萧云辞站在高台角落,目光扫过人群。他知道,有人想闹事。
第三次回档时他就看到了——东南角那个灰袍人,袖子里藏着爆炎符。现在那人又来了,正悄悄往台边挤。
他不动声色,传音给最近的守卫:“东南角,拿下。”
两名禁军立刻扑出,一把按住灰袍人。对方还想挣扎,一道灵力锁链直接缠上脖颈,整个人瘫倒在地。
风挽月站在另一侧,从药囊里取出一枚清心丹,指尖轻捏,粉末洒进四角铜鼎。
丹气升腾,化作淡雾弥漫开来。几个眼神阴沉的人顿时神情恍惚,藏在怀里的符箓冒出黑烟,当场失效。
“邪修余党,不过如此。”她小声嘀咕。
台下百姓还不知道这些细节。他们只看到贪官被押上台,听到宣判词里写着“克扣军饷、勾结邪修、害死边军三千余人”。
刽子手举刀。
落刀。
血溅三尺。
人群先是安静,接着爆发出吼声。
“斩得好!”
“谢仙长大恩!”
有个小孩举着木剑跳起来喊:“我以后也要当萧仙长,专砍坏蛋脑袋!”
旁边大人笑着拍他头:“你先学会写字再说。”
街边酒楼开了张,药铺重新挂起幌子。之前贴通缉令的墙,现在贴了红纸,上面四个大字:太平安乐。
风挽月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张红纸。墨还没干透。
她忽然停下脚步。
“你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萧云辞转头看她。阳光照在她脸上,发尾微微泛红。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温热,力道很稳。
“而我们,会让这报应来得更快。”
两人继续往前走。街上人越来越多,叫卖声、笑声混在一起。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伯笑着递来两串:“仙长和仙子辛苦了,这顿我请!”
风挽月接过,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
萧云辞也拿了一串,边走边吃。糖壳脆响,咬开后是山楂的酸味。
他们走过东市街口,拐进一条小巷。这里安静些,墙上还留着昨晚贴的告示残角,写着“捉拿要犯”四个字,已经被雨水泡烂了。
风挽月忽然说:“你说……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事?”
萧云辞停下。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记录证据的玉简,看了看,收回去。
“会。”他说,“但只要我们在,他们就得掂量掂量。”
巷口传来脚步声。
一个小贩推着车过来,车上摆着杂货,有铜铃、旧书、锈剑,还有几包散装药材。
他吆喝着:“便宜卖啦!祖传宝贝,错过不再!”
风挽月看了一眼,忽然皱眉。
“等等。”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包草药。
包装纸是普通的黄皮纸,但边角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
她轻轻掀开一角。
里面不是草药。
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
**救我爹**
字迹歪斜,像是孩子写的。
萧云辞也蹲下来,看着那张纸。
小贩还在吆喝:“新到的冰灵草!疗伤圣药!只要五十灵石一包!”
风挽月抬头看他。
小贩笑呵呵的,眼角堆着皱纹。
可他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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