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辞睁开眼,天还没亮透。
他坐在床边没动,手指按在眉心,淡金灵纹一闪而过。刚才那一幕不是梦——萧秦氏派人来叫他去书房,语气恭敬,但眼神太静,静得不像平时。
他知道要出事。
这不是第一次被叫去议事,但这次不一样。上一次她动手是在三天后,用的是“私藏禁药”的罪名。可今天,刚一踏出房门,他就察觉到院外灵气有波动,那是禁灵阵启动的前兆。
他闭上眼,低声说了句:“回档。”
意识瞬间倒流。
清晨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没去书房,也没理外面等他的下人。他转身进了密室,从墙缝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没有字,但盖着一枚暗红色印记,像血凝成的花。
这是他前几天用三次回档才拿到的东西。第一次潜入县衙失败,被守卫发现;第二次成功打开暗格,却被机关划伤手臂;第三次,他换路线,绕开陷阱,把这封信摸了出来。
信是萧秦氏写给王明的,内容只有八个字:
“供丹三十,控魂无误。”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事成之后,血影门自会接应。”
他把信摊开看了一遍,记下笔迹、印泥颜色、纸张纹理。然后复制了一份,交给一个老仆。那人是他从小用灵石喂出来的亲信,不会说话,只会点头和跑腿。
“送去陈墨那里。”他把复件塞进对方手里,“别让人看见。”
老仆点头,揣好信就走。
萧云辞换了身干净衣服,照常出门。他走得不快,嘴角甚至还挂着笑。路过花园时,他还顺手摘了片叶子,夹在指尖转着玩。
他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果然,刚走到书房门口,两个官差模样的人迎上来。他们穿着制式黑袍,腰佩铁链,一看就不是来谈事的。
“萧公子,请配合调查。”一人开口,“你涉嫌勾结邪修余党王明,贪污军饷,残害百姓。”
旁边围观的下人顿时炸了锅。
萧云辞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笑意也没收。他看着那两人的眼睛,慢悠悠说:“你们谁派来的?”
“奉边城守备府令。”另一人拿出一块铜牌晃了晃,“证据确凿,不必多言。”
“哦。”他点点头,“那我跟你们走一趟。”
他主动伸出手腕。
禁灵锁咔的一声扣上,灵力瞬间被封。他装作踉跄了一下,其实是为了看清对方腰间令牌的编号。那数字是七九二三,和昨天那批人一样。
一路押送进城牢,过程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账册是假的,印章却做得很真;证人是个瘦脸汉子,左耳缺了一角,说话颠三倒四,明显被人控制了神识。
最可笑的是那份供词,上面写着他“每月向王明输送聚灵丹二十枚,换取情报”。
他差点笑出声。
这种水平也想坑他?
他在牢里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吵不闹。只是默默记住每一个人的脸,每一句话的漏洞,每一份文书的落款时间。
等到夜深,月光照进铁栏,他闭上眼,再次启动回档。
第二天清晨,他再次醒来。
这次他没等任何人来叫。
寅时三刻,他直接起身,带上真信,悄悄潜入书房。萧秦氏还没起,屋里没人。他把信放在书案正中央,压在砚台底下,又用一丝灵力在纸上做了个追踪标记。
只要有人碰过这封信,他就能感应到。
做完这些,他回到自己房间,等到辰时整,亲自去了正厅。
家主正在喝茶。
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孙儿有要事禀报。”
家主抬眼:“何事?”
“关于母亲与王明往来之事。”他说得平静,“我手中有证据。”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萧秦氏冲了进来,脸色发青:“你胡说什么!”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信。
“那是我写的?”她冷笑,“你伪造文书陷害长辈,该当何罪!”
萧云辞不答,只把手一扬。
信飞出去,落在大厅中央。
“请家主验印。”他说,“看看是不是她的笔迹,是不是血影门的暗记。”
家主皱眉,挥手召来管家取信。他运起真气注入纸面,片刻后,那枚暗红印记缓缓浮现,形状如滴血之眼。
全场死寂。
萧秦氏猛地后退两步,撞翻了椅子。
“不可能……这信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萧云辞看着她,“你写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发现?”
“你放屁!”她突然尖叫,“这是我用来钓鱼的假信!你怎么敢拿这个污蔑我!”
“钓鱼?”他笑了,“那你倒是钓个真的出来啊。”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王明倒台前七天的进出记录。你猜怎么着?他每次收丹,都是你院子里那个扫地的老妈子送过去的。她今早已经被我请去喝茶了,现在就在后院厢房躺着。”
萧秦氏嘴唇发抖:“你……你早就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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