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长安。
某处豪门宅邸,火光映天。
宅院内哭喊与刀剑声渐渐稀落,满地狼藉。
黄巢刚将一份沾血的族谱扔在案上,正用布擦拭手中横刀的血迹。
就在这时,黄巢的诗从天幕出现。
黄巢擦刀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仰头看着,先是有些错愕,似乎没料到这自己当年落第后泄愤的“反诗”竟然上了天幕。
但紧接着,错愕就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混合着狂傲与畅快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他嘴角越咧越大,最后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血腥的庭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都看见了吗?连这通天彻地的天幕,都在传扬老子的诗!”
“‘我花开后百花杀’!老子当年写的,如今正在做!这就是天命!这就是老子该干的事!”
他指着天幕,对周围有些发愣的部将们高声说道。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极度亢奋与残忍的光芒,之前因杀戮而略有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
“还愣着干什么?看什么看!”
“这天幕是来给咱们助威的!继续给我杀!照着这名册,一家一家,给老子清理干净!”
“要让这长安城,真真正正地‘满城尽带黄金甲’!让天下人都看看,什么叫‘百花杀’!”
他猛地转身,一脚踩在那本沾血的权贵族谱上,厉声对部下喝道。
“是!大将军!”
大明,洪武年间。
天幕上,黄巢那首杀气腾腾的诗刚过。
朱元璋盯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几个字,摸了摸下巴,竟然点了点头。
“这黄巢,是个狠人。”
“诗写得霸道,事干得也痛快。那些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权贵老爷,杀得好!就该这么杀!”
他声音粗粝,带着一丝欣赏。
“重八,话虽如此,终究是杀戮太过,有伤天和。治国不能只靠快刀。”
马皇后坐在一旁,闻言微微蹙眉,温声提醒。
朱元璋“嘿”了一声,没反驳,但脸上不以为然。
“标儿,妹子,你们说......咱当年打仗时胡诌的几句,会不会也......”
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冒出个念头,带着点不确定和期待,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天幕光华流转,新的诗句赫然显现,一个洪亮的声音仿佛带着战场硝烟,诵读道: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明太祖朱元璋《示僧》
“嗯?!”
朱元璋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不由得向前倾了一下,死死盯住那“明太祖朱元璋”几个字。
“哈哈!哈哈哈!真有咱!真有咱老朱的诗!”
愣了两秒,那张平时威严的脸上,嘴角猛地向两边咧开,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畅快的大笑。
“看看!看看!咱说的没错吧?”
“‘杀尽江南百万兵’!这气势,这功劳,天幕都记着呢!”
“这下好了,从古到今,万朝万代,都知道咱朱元璋的威风了!有面儿,太有面儿了!”
他用力一拍大腿,高兴得像个孩子,转头就对朱标和马皇后炫耀。
“行了,瞧把你高兴的。”
“一首诗罢了,哪有这么自夸的。让标儿笑话。”
马皇后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轻轻拍了他胳膊一下。
朱标也笑着拱手。
“父皇神武,此诗气势磅礴,尽显开国气象,儿臣拜服。”
他这话说得诚恳,心里也确实为父亲感到骄傲。
朱元璋好不容易收住笑,但眼角眉梢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咳咳,咱这诗,就是大实话!”
“当初鄱阳湖打陈友谅,那不就是尸山血海?赢了之后,有个老和尚啰嗦嗦问东问西,咱烦了,就写了这个扔给他。”
“没想到,倒成了今天万朝观看的‘狂诗’了,哈哈哈!”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但语气里的高兴劲还是溢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咱这‘狂’,跟黄巢那小子不一样。”
“他是没路走了要造反杀人,咱是提刀给自己、给天下百姓杀出一条活路!”
“咱这诗里是血性,是功劳!他那里头......哼,更多的是怨气!”
他越说越得意,甚至开始点评起来。
“是是是,你功劳最大。”
“快喝口茶,静静心,天幕还没完呢。”
马皇后见他越发收不住,适时地递上一杯茶,柔声道。
朱元璋接过茶,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看着天幕上自己那霸道十足的诗句,他觉得比当年登基当皇帝还带劲。
大明,永乐年间。
天幕上,“杀尽江南百万兵”那霸道十足的诗句和“明太祖朱元璋”的落款,清晰无比。
朱棣看着,先是明显地愣了一下,眨了下眼,好像确认自己没看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