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白厄把最后一个大福整个塞进嘴里,仔细地拍了拍手上的糖粉,才不紧不慢地回答。
“从出生就被关在实验室里,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脑子里除了游戏就是实验数据,怎么可能认识‘父亲’这种概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您说得对。”
安-卿鱼的声音听起来更无奈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父子相认不成,场面很尴尬?”
“可以这么理解。”
白厄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微的脆响。
“那就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呗,我们又不赶时间。”
他转身走向通往楼下的天台门口,语气随意。
“反正【净土】已经被我砍成那样了,神谕使也找了我们那么久,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主动出击了。”
“就不拖了,早点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在聚一聚,我之前来日本的时候都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相聚。”
“OK,老师。”
“嗯?海边似乎来人了?”
白厄的脚步忽然一顿,眼眸微微眯起,视线穿透了层层夜幕与建筑,精准地锁定在极远处的海岸线上。
他初到日本时登陆的那片沙滩,此刻正有一个微小的黑点在靠近。
是一艘小船?
船上的人影……啊?
吴湘南?
等等,为什么他是自己来的?
不对,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会来日本?
白厄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初在吴湘南身上感受到的那一股微弱却独特的奇怪气息……
下一刻,就在他的视线中,吴湘南的脑袋上,一个毛茸茸、黑白相间的小身影敏捷地冒了出来。
是那只N集未出现的小浣熊。
看到那熟悉的小家伙的刹那,白厄脸上那种百无聊赖的慵懒神情瞬间消散,一抹真正意义上的笑意,终于在他唇角晕开。
华丽的紫金双翼,没有丝毫征兆地自他身后轰然浮现,流光溢彩。
“有熟人来了,我去看看。”
白厄对着耳麦留下最后一句话,直接挂断了通讯。
下一刻,他的身影在原地淡去,消失在高楼的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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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了,如果还退回,我以后就白天发了。
(其实是白天满课,只能晚上写,没事,笔者可以上课写小说。)
依旧退回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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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的夜风灌满了咸腥与潮湿的气息。
月光被揉碎在翻涌的波涛上,化作亿万片浮动的银鳞。
一艘锈迹斑斑的老旧渔船,正破开浪花,摇摇晃晃地驶向岸边。
发动机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突突”声,在这片死寂的夜色里,声音传得很远,又被空旷吞噬。
船头,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红黑色斗篷,风帽压得很低。
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镜片反射着远方城市投来的斑驳光污染,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
他是吴湘南。
在他的肩膀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一只黑白相间的小浣熊。
它的皮毛在惨淡的月色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那双黑曜石般的圆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陌生的海岸线,两只前爪紧紧地、近乎本能地抓着吴湘南的衣服。
“到了。”
吴湘南的声音很低,带着长途航行后的沙哑。
他抬起手,指节分明的手掌安抚性地抚摸着小浣熊的后脑。
小浣熊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叽”,用毛茸茸的脑袋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渔船的底部与沙滩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终于搁浅。
吴湘南一跃而下,双脚陷入松软的沙地,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艘送他过来的船,任由它重新启动引擎,调转方向,消失在夜幕下的海面上。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投向远处那片由灯火构筑的钢铁森林。
东京。
在那个方向的半空中,一座巨大的白色堡垒悬浮着,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但即便隔着这么远,堡垒上那两道狰狞的、贯穿性的巨大伤口依旧清晰可见。
它们是这座不夜城上空最突兀的疤痕,仿佛一头被斩伤的白色巨兽,在无声地舔舐着自己的创口。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真是乱来啊……”
吴湘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言自语。
他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掺杂着无奈与苦笑的弧度。
他太了解那个人了。
只能说【救世主】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
“哗——”
头顶的夜空,毫无征兆地被一股恐怖的气压撕裂。
空气被粗暴地挤压、排开,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他脚下的沙粒都向四周震开一圈。
吴湘南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
紫金色的光芒,如同神迹,瞬间贯穿了浓稠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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