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原着剧情就是接在神战后一年的。)
嗡——
机舱内,沉闷的引擎轰鸣是唯一恒定的存在。
它不知疲倦,将一种细微而固执的震颤,从座椅靠背传导出来,沿着脊椎,渗入每一寸骨骼。
这不是专机。
机舱里的空气带着循环过滤系统特有的陈腐味道,混杂着皮革与塑料在漫长服役期后散发出的、无可奈何的气息。
“靠,连专机都不舍得给我们吗?”
一声抱怨刺破了沉闷。
沈青竹双腿交叠,毫不见外地搭在对面的空位上,整个人懒散地陷在椅背里。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每一次咬合都发出一记清脆的“啪”声,像是某种刻意为之的节拍,敲打着机舱里令人烦躁的寂静。
他的眉毛微微蹙起。
“哎。”
一声叹息从旁边的座位传来。
那声音很轻,却在持续的轰鸣中异常清晰,像是一缕挣扎着飘散的烟,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疲惫。
“我真的好累啊……”
曹渊闭着双眼,他被调教惨了。
每天累死累活的。
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了,还被叫来搞事情。
林七夜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舷窗之外。
高空之上,云海铺展成一片无垠的、纯粹的白色世界。
阳光穿透云层,将这片棉絮般的海洋染成耀目的金色。
流动的云雾在机翼下方翻滚、聚散,构成一幅宏大、壮丽,却又寂静到令人心慌的画卷。
光芒勾勒出他分明的侧脸线条,神情平静,整个人仿佛都与这片云海融为一体,抽离于这狭小、沉闷的机舱之外。
“哥,现在已经到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更像是一句自言自语。
坐在他对面的百里胖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话说七夜,我们现在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百里胖胖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道。
林七夜的目光终于从窗外那片金色云海收回,落在这位名义上的“白厄后援会全球总会长”身上。
胖子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手里正准备撕开一包薯片。
“唔……我们这趟的目的地是沿海的一座城市。”
林七夜的声音不高,却让机舱内另外两人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
“然后,就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去一个地方。”
百里胖胖撕开薯片包装袋的手停在半空,他眨了眨眼,追问道:
“去哪?”
这个问题,让沈青竹停止了咀嚼口香糖的动作,他坐直了些许,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审视的意味。
始终闭目养神的曹渊,眼皮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林七夜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机舱的金属壁垒,投向了下方那片被无垠云海遮蔽的、未知的陆地。
他停顿了片刻。
那短暂的沉默,让机舱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海上。”
两个字吐出,清晰,而沉重。
他又补充道。
“的岛。”
机舱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沉闷的引擎轰鸣声重新占据了所有人的听觉,那持续的震颤,此刻仿佛直接作用于心脏。
百里胖胖脸上的好奇凝固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
“也就是……”
林七夜的眼神变得幽深,瞳孔深处映着舷窗外的流光,他一字一顿地。
“斋戒所。”
话音落下的瞬间。
所有人的视线,都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引力牵引,齐齐落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曹渊。
那个曾经在斋戒所里【住】过的男人。
“咳咳。”
曹渊轻咳两声:“看我干嘛……”
百里胖胖看着曹渊的脸色,抓了抓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转换了话题,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七夜啊……那什么,大佬现在是去哪了?”
听到这个问题,连曹渊也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林七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看着下方云层边缘逐渐显露出的、模糊的海岸线轮廓,声音有些飘忽。
“好像去姑苏了。”
他们这伙人被挑选为了第五特殊小队,只要完成几个条件,就能成为大夏一支全新的王牌。
这一年里,百里胖胖、曹渊、沈青竹、安卿鱼、林七夜五人,都在上京市接受着严苛到近乎残酷的特训。
“姑苏?”
“姑苏怎么了吗?”沈青竹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不知道。”
林七夜摇了摇头。
“我哥说,想四处逛逛。”
……
姑苏市,天空。
与另一架客机的沉闷不同,这架专机的机舱内安静平稳,只有引擎传来近乎微不可闻的低沉嗡鸣。
白厄站在舷窗边,看着下方那座被浓郁白雾包裹的城市,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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