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佛国金莲遍地的异象,如同在平静的三界投下了一块巨石。
那不仅是佛迹显圣的祥瑞,更蕴含着让顶尖强者都能清晰感知到的、磅礴而特殊的能量波动——混沌本源与天生佛骨的奇异融合。
消息长了翅膀般,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四方。
魔域,魔神殿。
君无夜站在殿中那面巨大的“诸天万象镜”前,镜面正显示着从西域传回的最后一段影像:大梵音寺上空金莲虚影漫天,佛光如瀑,而在那光瀑中心,隐约能感应到一丝让他灵魂都为之悸动的熟悉气息。
不是凌霜本人的气息,而是……一种血脉共鸣?
“尊上。”负责情报的魔将跪伏在地,声音发颤,“根据探子传回的影像分析及能量溯源,那异象中心……确与夫人有关。且、且影像中捕捉到一丝微弱但特殊的生命波动,疑似……疑似……”
“说。”君无夜的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
魔将头垂得更低:“疑似……身怀有孕。且胎息波动中,同时蕴含混沌气息与……佛门圣力。”
“轰——!”
恐怖的魔威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席卷整个魔神殿!殿中所有摆设、甚至地面坚固的黑曜石,都在这一刹那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跪地的魔将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连动都不敢动。
“佛门……圣力?”君无夜缓缓重复这四个字,赤瞳中的血色几乎要化作实质流淌出来。他抬手,按住自己心口——那里,属于魔尊的心脏正在疯狂跳动,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毁灭的愤怒,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刺痛。
他想起那个女人离开魔宫时,信誓旦旦说“只是出去寻找机缘”“不会招惹是非”。
结果呢?跑到西域,招惹了佛门!还招惹出个孩子?!
“查!”君无夜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骇人的杀意,“是佛门哪个秃驴?!本座要把他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尊上息怒!”另一名老成些的魔将硬着头皮开口,“探子还报,夫人似乎暂居在大梵音寺外围禅院。引发异象的,很可能是……佛子玉衡。”
“玉衡?”君无夜眯起眼。这个名字他听过,西域佛国的天之骄子,天生佛骨,据说是个真正的圣人坯子,不染尘埃。
好,很好。
他的女人,居然被一个佛子弄大了肚子?
“传令!”君无夜猛地转身,黑袍曳地,带起森冷的气流,“点齐三千魔龙卫,随本座……踏平西域!”
“尊上三思!”几位魔将慌忙劝阻,“西域佛国底蕴深厚,大梵音寺更有数位不出世的圣僧坐镇,直接开战恐……”
“本座不需要你们教我怎么做事!”君无夜厉声打断,赤瞳扫过众人,那眼神中的暴戾让所有魔将都噤若寒蝉,“本座的女人,本座孩子的母亲,被一个秃驴欺辱至此——你们让本座忍?”
他冷笑一声:“别说区区佛国,便是九天仙庭,本座也要掀了它!”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波动从殿外传来。一名侍女抱着个两三岁大、身穿黑色小锦袍的男孩,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男孩眉眼精致,与君无夜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偏沉静。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小的、用魔晶雕成的兔子。
正是长子君晅(我觉得还是君晅比较好听,后面女主第一个孩子的名称就都换成君晅了)。
“父亲。”君晅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异常清晰,“母亲……有消息了吗?”
看到儿子,君无夜周身暴戾的气息微微一滞。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走到君晅面前,蹲下身。
“有消息了。”他尽量让声音温和些,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她在西域。”
“西域?”君晅眨了眨那双遗传自凌霜的、却比凌霜更显幽深的眼睛,“很远吗?晅儿想母亲了。”
君无夜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儿子纯净期待的眼神,心头那团怒火莫名被浇熄了一部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个女人,可还记得魔宫里,还有个日夜盼她归来的儿子?
“父亲这就去接她回来。”君无夜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冰冷,“晅儿乖乖待在宫里,等父亲带母亲回来,嗯?”
君晅乖巧点头,小手却拽住了君无夜的衣袖:“父亲,不要和母亲吵架。母亲上次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君无夜身体一僵。
他想起凌霜离开那日,在他怀中强忍泪水的模样。那时他只顾着愤怒于她要离开,却忽略了她的不安与难过。
心口那股刺痛更明显了。
但很快,这刺痛就被更汹涌的怒火覆盖——就算他之前有不对,她也不能转头就去找个佛子,还怀了孩子!
“父亲知道了。”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吩咐侍女照顾好君晅,便大步流星走出魔神殿。
这一次,谁也别想拦他。
幽冥界,轮回血海深处。
墨渊盘膝坐在血池中央,池中粘稠的暗红色液体缓缓旋转,不断滋养着他胸口的狰狞伤口。伤口已愈合大半,只余下几道淡淡的黑色纹路,昭示着之前伤势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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