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声还在脑子里打转,那股子欢快劲儿跟拧了发条似的停不下来。我脸上还挂着海绵宝宝标配笑容,身体僵得像被胶水糊在原地,连眨个眼都得靠系统施舍半秒空档。
可就在这时候,工牌突然震了一下,不是那种例行公事的提醒震动,而是——有点像泡面桶见底时最后一声“咕嘟”。
一行小字浮现在屏幕边缘:【检测到高浓度咸鱼共鸣,赠书密钥已生成】
我愣了半拍。
这破系统啥时候学会送礼了?上回还是因为我蹲厕所太久,自动解锁了个“隔间冥想大师”成就。
但转念一想,它越搞这种羞辱式奖励,越可能漏破绽。就像之前被逼着穿粉色围裙跳舞,结果右脚不小心踢翻了服务器机箱,反倒触发了隐藏地图。
现在也一样。
我不再挣扎,干脆让那该死的笑容继续咧着,嘴里还被迫哼出《海绵宝宝片头曲》的副歌。反正系统爱看热闹,那就让它看个够。
眼角余光扫到地上——刚才被挤掉的手表正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旁边,表盘朝上,秒针卡在十二点不动。
就是它了。
我用右脚悄悄蹭过去,鞋尖一挑,手表飞起,不偏不倚撞上书堆最外侧那本《如何优雅躺平》。
书页哗啦翻开,夹层里一道金属反光闪了一下。
罗特斯的触须已经架好了相机,三条变形成三脚架,两条举着补光灯,剩下几条正给我整理领带:“第三张合影,主题定为‘海底打工人的觉醒’。”
“觉醒你个头!”我在心里骂,“再拍一张我就真成表情包永生了!”
趁着安图恩幼体喷出的最后一圈彩虹光环还没散,我把身子猛地一扭,假装被蟹老板夹子戳中腋下痒穴,笑得整个人往前扑。
这一扑,正好撞进书堆。
手指趁机一抹,那块金属板滑进掌心。冰凉,边缘带锯齿,像是从某个老式U盘上抠下来的。
系统提示立刻跳出来:【密钥扫描完成,是否进入“初代阿修罗·私人领域”?】
我没犹豫,心里默念:“是。”
下一秒,眼前强光炸开。
黄裤子、大板牙面具、派大星造型的岑烈、还在录像的墨无痕……全像旧电视信号丢失那样褪色、拉长、凝固在半空。
我感觉自己往下坠,通道幽蓝,四周没墙也没风,只有数据流一样的光纹贴着皮肤滑过,像是被人从现实里硬生生抽了出去。
落地时脚下一软,差点跪倒。
环顾四周,是个圆形实验室,天花板悬着一颗不断扭曲的微型宇宙模型,像颗心跳不稳的心脏。四壁全是动态公式,数字和符号像藤蔓一样爬来爬去。
最显眼的一行写着:
**育儿能量 = 泡面数量 × 摸鱼时间**
我盯着看了三秒,忍不住冷笑:“所以老子忙前忙后,不是救世,是在给系统投喂咸鱼数据?”
摘下机械眼罩擦了擦,重新戴上。这是每次我想冷静时的习惯动作,虽然这玩意儿本来就不脏,但我总觉得擦两下能清内存。
刚往前走一步,一只手拦住了我。
回头一看,是墨无痕。
他站在我身后,鬼手垂在身侧,指尖还残留着键盘味结晶的微光。
“你怎么也进来了?”我问。
“鬼手沾过工牌能量,被动同步。”他冷冷道,“别碰那模型,它在呼吸。”
我眯眼再看,果然,那微型宇宙每收缩一次,墙上公式就跳一下,像是靠什么活着。
“谁设计的这地方?”我嘀咕,“精神病院程序员大赛冠军?”
话音未落,脑袋一阵刺痛。
眼前画面一闪——我又看见自己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切葱花,锅里煎蛋滋滋响。
幻象。
又是这破系统玩的心理干扰。
我甩了甩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包红烧牛肉面。
拆开,倒进泡面桶,撕开热水袋浇进去。热气腾腾升起,刚好飘到模型底下。
一秒。
两秒。
模型抖动的频率慢了下来,墙上的公式停止乱窜,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剩泡面咕嘟声。
然后,一道人影凭空浮现。
T恤印着“代码拯救世界”,头发乱得像鸡窝,嘴里叼着根辣条,手指在空中疯狂敲击,嘴里嘟囔:
“这系统绝对有bug……谁会真靠‘觉得顺眼’就满级?我当初就是随手写的跳一跳外挂啊!测试版都没删干净,怎么就被绑定了?”
我瞪着他。
这不是别人。
是大学时我自己捏的那个粘土手办——初代阿修罗。
他还一边敲代码一边吐槽:“还说什么‘社畜之魂’‘天道亲选’,放屁!不就是个误识别吗?老子写外挂的时候还在想今晚吃烧烤还是麻辣烫!”
影像顿了顿,抬头看向我,眼神穿透时空:“你要是看到这段……别信它说的使命、命运、拯救什么的。你不是天选之子,你就是个背锅的倒霉蛋,被一个废案外挂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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