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嗡嗡响,像只赶不走的蚊子,“检测到恐惧情绪……待响应。”我盯着空中那张睡着的自己,脸上的键盘印都快刻进肉里了。
谁想响应啊?这哪是未来,这是噩梦回放!
岑烈还在原地喘粗气,拳头捏得咯吱响,红眼没熄,像是随时准备跟空气干一架。墨无痕缩在角落,袖子里那只鬼手微微抖着,刚才还说“大叔的血很甜”,现在倒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闷不出声。
就在这时候,裴昭动了。
他抬手,剑尖朝天,轻轻一点空气,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怕什么?未来还没来。但这一刻,得存档。”
我们都愣了。
他还顺手捋了下刘海,动作标准得像上班打卡前照镜子。
下一秒,他手腕一转,剑身轻震,一道银光从剑刃炸开,剑气如丝线般在空中穿梭编织,眨眼间,一台巨大的复古相机凭空出现——黄铜机身,皮腔拉风,镜头锃亮得能照出人影。
“你这剑还能兼职摄影器材?”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松了半口气。至少不是又要放大招清场。
“剑气塑形,光影凝实。”裴昭淡淡道,“我早说过,我的剑比脸重要。”
相机镜头缓缓转动,对准我们四个——我捂着太阳穴一脸生无可恋,岑烈举剑怒目,墨无痕缩袖低头,裴昭自己还保持着整理发型的姿势。画面精准得让人想砸相机。
“等等!”初代阿修罗突然从礼盒缝里探出半个粘土脑袋,举着块小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拒绝上镜”四个字,“老子是系统创始者!不是你们团队合影的背景板!”
没人理他。
裴昭冷笑一声,剑气一旋,相机自动连拍三张,最后一张快门落下时,恰好捕捉到初代阿修罗被咖啡泼脸、粘土眉毛滴水的瞬间。
“咔嚓。”
一声脆响,带着《野狼disco》鼓点的节奏,相机吐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照片,缓缓飘落。
我伸手去接,照片却在半空被剑气托住,稳稳停在裴昭面前。他用剑尖轻轻一挑,照片翻了个面,背面浮现出一行手写字:
“陆沉团队·真·结局留念——别忘了,我们赢过。”
字迹工整,像是提前练过好多遍。
裴昭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把照片折好,插进剑鞘内侧的夹层里。紧接着,剑身自动浮现三个小字,像是被无形的刻刀一笔一划雕上去的:
“无价之宝”。
“你至于吗?”我说,“不就是张破照片?”
“这不是破照片。”裴昭收剑入鞘,指尖轻抚剑脊,眼神认真,“这是我们活过的证据。不然等哪天系统又抽风,把这段记忆删了,谁信我们真干过这么牛的事?”
岑烈哼了一声:“你要留纪念,画个速写不行?非得搞这么大阵仗?”
“画的不够真实。”裴昭瞥他一眼,“只有影像,才能证明我们真的站在这里,一起疯过。”
墨无痕忽然动了。
鬼手闪电般探出,触须卷向剑鞘,阴测测开口:“这东西,该挂在虫族王座上,让所有使徒跪拜。”
我一愣,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又发病了。
可话音未落,岑烈已经暴起,一脚踹过去,正中鬼手手腕。
“你当这是祭坛?!”他吼得震天响,“这是咱们的合照!不是你搞邪教宣传的素材!”
触须一松,照片飞起。
我本能伸手去接,结果裴昭早有预判,剑气一托,照片稳稳落回剑鞘。
他看着墨无痕,语气平静:“你要挂也行——先拿亲子鉴定来。”
空气静了一瞬。
然后,我笑了。
岑烈也咧嘴了,一边笑一边骂:“你俩有病吧!为了张照片差点打起来!”
墨无痕缩回袖子,没再说话,但那只鬼手微微颤了颤,像是在回味刚才碰到照片时的温度。
初代阿修罗还在礼盒缝里卡着,手里举着新做的小牌子,这次写的字是:“我也要签名”。
依旧没人搭理他。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太刀,它安安静静躺在手里,连《野狼disco》都不放了。帽衫领口歪了,右眼黑眼圈还在,但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扬了起来。
“你说……”我忽然问裴昭,“以后要是真回到格子间,天天改PPT,你还带这照片上班?”
他点头:“贴工位上。领导来了就说,这是我参加世界级战斗的留念。”
“HR不得把你当精神病?”
“那正好。”他笑了笑,“省得排班。”
岑烈抱着大剑蹲回地上,嘴上骂着“拍个照比打BOSS还累”,眼睛却一直往剑鞘那边瞟。
墨无痕靠墙站着,袖口微动,鬼手悄悄伸出一截,指尖轻轻碰了碰唇角,像是在确认刚才那句“大叔的血很甜”是不是真的说过。
初代阿修罗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蹦到我脚边,举着牌子晃:“签名!必须签名!不然我举报你盗用系统形象权!”
我懒得理他,抬头看空中,那幅加班幻象已经淡了,只剩下日历上那个“4月1日”还在闪。
可现在,没人再盯着它发抖了。
裴昭站在那儿,手按剑柄,剑鞘里的照片安静躺着,像一块压舱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惧、焦虑、宿命感,全都摁进了海底。
我们谁都没动,也没人提离开。
代码流空间依旧悬浮着,光斑一格格扫过墙壁,像老式投影仪还在运转。
就在这时候,墨无痕忽然蜷了一下身子,鬼手猛地缩回袖中,整个人往墙角一缩,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刺中。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实验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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