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41秒。
那张写着“选择躺平或重启世界”的便利贴还在我眼前飘着,边角被酸菜油浸得有点发软。满天的纸片还在跳,动作已经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可它们还在动,像是系统死到临头也不肯认输地维持最后一丝秩序。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忽然觉得特别没劲。
“重启?躺平?”我嗤了一声,“你当我是答题机啊?”
话音没落,我一把伸手,直接抓向服务器最中心那颗正嗡嗡震颤的星核晶体。它原本是黑红交错的能量块,边缘已经开始裂开,眼看就要炸成数据碎片。
但我不管那么多,五指一合,把它攥进掌心。
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玩意儿……要是变成只猫,应该挺顺眼。”
【叮】
系统没出声,可我手里的东西立刻变了。
那股要炸毁一切的狂暴能量瞬间收束,像被掐住脖子的喷火龙,连哼都没哼一声。彩虹色的光波从我指缝里漾出来,不伤人,反倒暖乎乎的,跟晒太阳似的。
下一秒,掌心一轻。
我低头一看——
一只布偶猫蹲在我手上,通体雪白,蓝眼睛亮得跟数据流过载似的,尾巴尖还带着一圈像素光晕。它歪头看我,小爪子往前一拍,电子合成音奶声奶气地响起来:
“喵星人执法大队,参上!任务目标:终止非法逻辑闭环,代号‘老太太别闹了’。”
我愣了三秒,然后笑出声。
“你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身后岑烈嗓子都劈了:“啥?!刚才那玩意儿能炸八个宇宙,现在变宠物展吉祥物了?!”
裴昭站高台上,剑气还悬在指尖没收,眉头皱得能拧出水:“形态转换……毫无征兆,能量读数归零,但它还在运作。这猫不是伪装,它是星核本体。”
墨无痕鬼手贴地,黑雾顺着残骸蔓延:“它在扫描底层协议。等等……它连上了所有平行终端信号。”
我抱着猫往主机残骸上一坐,它立马翻身躺倒,四脚朝天,肚皮对着空中,前爪一挥。
唰——
半空中哗啦展开几十个画面,全是不同世界的我。
有的站在办公室电脑前,手指快碰到眼罩;有的跪在废墟里,正犹豫要不要摘;还有的甚至已经被赫尔德的投影围住,耳边响着甜腻的低语:“真相值得牺牲……摘下来吧,陆沉。”
每一个画面背后,都浮着赫尔德那张优雅又扭曲的脸。
我低头看看怀里的猫,又抬头看看满屏的自己,忽然咧嘴一笑:“合着你怕猫啊?”
猫耳朵一抖,同步开口,奶音清脆:“原来你怕猫?”
话音落地那一瞬,所有画面里的赫尔德同时僵住。
她瞳孔缩了一下,像是被人用U盘捅了USB口。紧接着,整张脸开始像素化,边缘噼里啪啦闪雪花,嘴里还在喊“关掉!关掉这个生物信号!”,可声音越来越断续,最后“滋”一声,像老电视拔了电源,整个缩成一团乱码,嗖地钻进底层系统不见了。
全场静了两秒。
岑烈拳头还燃着火,愣愣地看着空中慢慢消散的画面:“就这么……跑了?”
“不是跑。”墨无痕收回鬼手,语气不太轻松,“是应激退避。她的意识架构依赖绝对控制,突然出现不可预测的生命体介入——尤其是这种既像武器又像宠物的东西——系统判定为高危污染源,自动切断了外部投影。”
“说人话。”岑烈瞪他。
“就是吓尿了。”我挠了挠猫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电子音,尾巴扫过我的手腕,留下一道淡蓝色的数据轨迹。
“挺好。”我懒洋洋往后一靠,“省得咱们还得编段子骗她。”
裴昭从高台跳下,剑气收进袖口,走到近前蹲下,盯着猫的眼睛看了几秒:“它在记录什么。这些画面没消失,只是转成了内部缓存。”
“当然。”我把猫翻了个身,让它趴我腿上,“它是星核,现在还是咱家首席信息官。说不定待会还能导出个Excel,列个‘赫尔德诱导摘眼罩失败统计表’。”
猫尾巴一甩,空中又弹出个小窗口:
【检测到甜味血清素波动,建议投喂小鱼干(虚拟版也可)】
我乐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猫了?”
【优先级更新:用户情绪稳定度+12%,建议继续保持咸鱼状态】
“听听,系统都夸我心态好。”
岑烈走过来,一脚踢开一块冒烟的电路板:“所以现在咋办?她虽然缩回去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换个马甲再冒头?”
“换马甲也没用。”我摸了摸眼罩,“她想让我摘,说明这玩意儿对她是个威胁。既然她怕,那就继续戴着。”
墨无痕站在阴影里,鬼手微微颤动:“问题是,它现在既是防御,也是诱饵。她不会放弃。”
“那正好。”我抱起猫,让它坐我肩上,“她搞服务器,我养猫。她贴便利贴,我喂小鱼干。咱们不卷,但也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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