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还在抖,黑气裹着十几个版本的我被土豆精骑在头上,像一排被劫持的共享单车。我刚举起弹弓形态的太刀,准备来个三连发清场,突然听见“滋啦”一声。
是戴VR眼镜的那个我。
他整个人被三根漆黑触手缠住,正从脚踝往上爬,主机悬浮在头顶,散热口蓝光狂闪,像是夜市摊上快炸的LED灯牌。机箱外壳自动展开成盾牌,电源线拧成锁链甩了几下,把两只靠近的土豆精抽飞,但第三根触手直接钻进USB接口,主板发出尖锐警报。
“警告——外部协议入侵!系统即将过载!”
主机开始冒烟,屏幕闪烁:“贪吃蛇”通关动画卡在最后一帧,小蛇举着牌子,字都糊了,只剩一个“谢”字还勉强看得清。
我立马改主意了。
弹弓收回,我冲他大喊:“别硬扛!让它连上WIFI!”
全场一静。
恐龙睡衣版抱着激光牙刷,抬头看我,一脸“你是不是烧坏了”。
可下一秒,裴昭动了。
他站在三米外,指尖轻划,三道剑气凌空而出,交叉一点,精准拼出一个半透明的“ WIFI ”符号,悬浮在空中,信号波纹一圈圈荡开,像往水里扔了颗发光石子。
我咧嘴一笑。
果然,这家伙虽然整天嫌弃我土,但审美节奏拿捏得死死的。
可WIFI亮了,没人连。
破碎的屏幕、脱落的主板、甚至恐龙睡衣胸口那块会闪光的霸王龙贴纸,全都亮了一下,又灭了。
没网。
这地方压根没有基站,没有路由器,连个猫都没有。我们是在数据裂隙里打群架,规则都是现编的。
我掏出泡面叉子,敲了敲太刀柄。
“叮。”
所有人一愣。
我大声吼:“密码是——老子想放啥就放啥!”
话音落,裴昭剑气猛震,WIFI符号爆闪,所有电子残骸齐齐一颤,像是集体打了鸡血。
破碎的显示器自动拼合,主板重组,电源线自己插回去,连那只被《贪吃蛇》吞过的土豆精残骸都在地上拼出个简易音响。
轰——
《爱情买卖》前奏炸响。
不是杂音,不是断续,是完整版原曲,高保真,带混响,低音炮震得地面数据流都起了波纹。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旋律一起,墨无痕的毛绒触手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先是左肩那根轻轻一颤,接着右腰那根跟着点地,然后整片触须群像被通了电,僵硬却精准地踩起节拍,动作机械,角度精确到度,活像八十年代工厂里的自动化流水臂。
“不是我……”他喃喃,“不是我在动……是它在指挥我……”
可跳得还挺齐。
更离谱的是,岑烈那把被系统收编的玩具斧头不知从哪飘了出来,悬浮半空,斧刃当碟片,自动打起搓盘,配合鼓点来回刮碟,音效拉满。
裴昭站那儿没动,剑气不散,持续供能WIFI,嘴角却微微抽搐了一下。
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用剑气修出个无线基站。
而战场中心,那几个正要融合的使徒幼体突然停住了。
它们原本正黏在一起,脑袋越长越多,眼看就要变成一只多头巨怪,结果音乐一响,步伐全乱了。
左边的腿想往前冲,右边的头想后退,中间那个刚张嘴,就被旁边的胳膊肘怼了一脸。
“哐!”
一头撞进旁边虚空裂隙,里面赫然浮着个蓝色图标——回收站。
它们就这么一头扎进去,图标一闪,显示“已清空”,然后彻底消失。
我没忍住笑出声。
“行啊,节奏战神上线了。”
这时,VR眼镜版那边传来一声怒吼。
“你动了我的系统!”
他终于挣脱触手,主机自动收回,人落地踉跄两步,指着我,脸都红了。
“那是我的硬件!我的逻辑架构!你凭什么让它播《爱情买卖》?!”
我耸耸肩,顺手把泡面叉子插进他主机的USB口。
“凭它觉得这歌顺耳。”
叉子刚插进去,主机“嗡”地一震,屏幕自动切换,不再是《贪吃蛇》,而是一行绿色代码滚动:
【检测到艺术感染力】
【创世权限+20%】
【系统认证:管理员身份已覆盖】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空中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窗口,黑底红字:
【警告:检测到非法管理员操作】
【强制下线程序启动】
【倒计时:3…】
是赫尔德。
她的服务器残影浮现,界面优雅,字体纤细,一看就是强迫症晚期的设计风格。
但我没慌。
我盯着那倒计时,一把抓住插在主机上的泡面叉子,狠狠往里一推。
“老子才是管理员!”
叉子到底,主机蓝光暴涨,WIFI符号猛然扩大,覆盖整个战场,所有设备同步响应,喇叭齐鸣,同一时间,《爱情买卖》副歌部分再次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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