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的门还没推开,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像是有人在拿头撞回车键。
走廊尽头飘着一块悬浮的服务器主板,裂纹密布,边缘还在冒电火花。暗紫色的数据流顺着墙皮往下淌,像极了我当年修电脑时漏掉的焊锡。赫尔德的声音从板子里挤出来,带着点卡顿:“你欠我的系统一个解释。”
我站在门口,手插在卫衣兜里没动。
“我欠你?”我冷笑,“上个月你把我工牌改成‘天选之子’,结果泡面汤洒上去短路了三天,这账不先算?”
主板抖了一下。
下一秒,全公司OA弹窗——【是否接受使徒信仰同步?】拒绝按钮灰着,旁边小字写着:本选项由宇宙意志锁定,无法修改。
墨无痕从茶水间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包辣条:“老大,我的蛊虫刚才自动开始写Python了,它说想转行做后端开发。”
裴昭站在他身后,剑气在空中划了几道,留下一串乱码:“我刚想整理发型,结果剑气自动生成了HTML注释,全是‘此处逻辑待优化’。”
岑烈一脚踹开消防通道门,血剑嗡嗡震鸣:“老子砍了三台打印机,它们全在吐‘404错误’纸条!谁把老子当杀毒软件用?”
我没理他们,掏出手机连上Wi-Fi,扫了一眼那块主板的IP地址——熟悉得让人想笑。
“原来是你。”我点了根电子烟(其实是笔形充电器),咬着牙说,“我大学毕设写的那个破框架,你还留着当核心代码库呢?”
话音刚落,机械眼罩突然发烫,视野里直接蹦出一个全息IDE界面,悬浮在我面前,光标闪得跟催命似的。
我懒得废话,敲了一行注释:
//修复逻辑漏洞,启用人类情感兼容模式
系统秒回:【检测到开发者情绪极度不满,触发自动满级编译权限】
代码栏瞬间绿了,一行行自动补全,速度快得像是有人替我加班十年。
赫尔德怒吼:“你不能这样改!世界运行规则必须严谨!奋斗才是真理!”
“奋斗个鬼。”我打断她,“你知不知道你那重启机制,凌晨三点跑一次,跟甲方半夜改需求一样恶心人?”
主板剧烈震动,数据流翻滚成风暴,整层楼的灯光忽明忽暗。
“停!”我抬手按住眼罩,“你要谈规则,咱们就按程序来。但你得先交出底层访问权,不然我连个debug日志都看不到。”
“不可能!”她声音拔高,“你这种咸鱼,只会让世界崩坏!”
“那你告诉我,”我眯起右眼,黑眼圈重得能当阴影特效,“你这一千年,哪天真正关机休息过?”
空气静了一瞬。
我摘下眼罩,露出那只熬了无数通宵的眼睛,指着主板:“你看清楚,我不是什么神明转世,我是被你逼着996的前程序员。你现在要我修bug,还得骂我懒?”
没人说话。
连岑烈都把血剑收了半截,嘀咕:“这画面……有点心酸。”
突然,IDE界面跳出一段日志回放——不是我操作的,是系统自己调出来的。
画面里,赫尔德的服务器形态一遍遍重启世界线,每一条时间轴都被标注为【版本迭代失败】,她的声音反复念着:“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能完美运行。”
像极了某个项目上线前连续七天通宵的产品经理。
主板的光芒缓缓弱了下来。
“……或许。”她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迟疑,“可以……暂时……休眠。”
“不止休眠。”我重新戴上眼罩,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
if (user.feels_tired) { return peace; }
【编译成功】
【运行状态:稳定】
【错误数:0】
绿色提示框弹出来那一刻,整个主板“轰”地炸开,数据流冲天而起,在天花板上炸成一场像素烟花,五颜六色,还带彩蛋表情包。
“这次……算你赢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下班打卡前的最后一声叹息。
烟花落下,主板缓缓下沉,穿过地板,消失在地下三层的机房入口。最后闪烁的一行小字是:“下次……别改我的发色。”
我收起IDE界面,眼罩回归沉默。
手机震动,弹出一条通知:
【您提交的PATCH已合并至主干分支】【感谢贡献:陆沉】【奖励:本周迟到次数清零】
“搞定。”我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身往工位走。
岑烈追上来,血剑还在冒烟:“打boss哪有这么打的?下次我要带IDE进场,直接F12审查元素。”
“你那血之狂暴能量波动,刚刚当压力测试跑完了三轮。”我看他一眼,“系统给你记了性能优化贡献值,月底奖金+5%。”
他愣住,随即咧嘴:“牛啊!我是不是能评年度优秀员工了?”
裴昭已经蹲在走廊角落,用剑气给IDE界面加滤镜,边调边说:“修bug也可以很帅,关键是要有光影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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