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的光晕在密室中彻底消散,留下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分离的实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浸过林枫、欧阳轩和苏小柔的心头。苏小柔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林枫无意识地反复推着眼镜,连欧阳轩都罕见地沉默下来,盯着星门消失的地方,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这种压抑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好了。”林枫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重新燃起科学狂人特有的、近乎冷酷的专注光芒,“感性时间结束。根据晓月离开前留下的能量衰减曲线模型计算,这个临时星门的稳定窗口期最多只有七十二小时。这意味着,我们要在三天内,完成初步的能力适配与协同作战演练,以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他的宝贝笔记本和一支笔,飞快地写画起来,语速快得像在发射连珠炮:“当前团队配置:前排物理输出兼防御核心(欧阳轩),辅助治疗及生命系法术专精(苏小柔),后台理论支持及魔法技术支援(我)。缺乏高速侦察、隐秘行动及中远程魔法压制单位。需要优化现有能力组合,弥补结构缺陷。”
欧阳轩听得云里雾里,但“前排”、“防御核心”这几个词让他挺起了胸膛,暂时冲淡了离愁:“老林你说咋练就咋练!是不是要测试我的新斗气?”
苏小柔也擦擦眼泪,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强一点:“我、我会努力治疗的!”
“第一步,能力基准测试与交互可能性分析。”林枫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两人,“去演武场。”
片刻后,府邸后院的演武场。
欧阳轩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新觉醒的斗气。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晓月教导的感觉,努力引导小腹那团温热的气流。淡淡的金色光芒再次笼罩他的拳头,他吐气开声,一拳挥向旁边一块新的训练石。
“轰!” 石头应声裂成几块,效果比之前更稳定了些。
“能量输出稳定,物理增幅效果显着。”林枫拿着一个改造过的、像怀表似的能量探测仪,一边记录一边点评,“但能量形态过于凝聚于肢体,缺乏外放和变化可能。试试看能不能把斗气引导到武器上?”
欧阳轩拿起一柄训练用的木剑,尝试将金光引导上去。木剑开始发出微光,但光芒闪烁不定,极不稳定。他努力集中精神,额头冒汗。突然,木剑“嗡”地一声,金光大盛,然后……“噗”一声轻响,木剑承受不住能量灌注,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
“失败。”林枫面无表情地记录,“能量传导效率低下,载体无法承受。需要特定导魔材料或更精密的能量控制。下一个方案,尝试能量附着与非生命体协同。”
他转向苏小柔:“小柔,你的‘创可贴法术’,最大有效距离和持续时间是多少?对非生命体的能量残留有净化效果吗?”
苏小柔怯生生地走到一块之前被欧阳轩打裂、边缘有些焦黑的石头前,伸出手,心中想着“愈合”、“净化”。柔和的白金色光芒亮起,覆盖在石头裂痕上。几分钟后,光芒消散,裂痕依旧,但焦黑处似乎干净了些许,还留下一个淡淡的、可爱的花朵形状光痕。
“距、距离好像不能太远……效果……好像对石头没用?”苏小柔小声道,“就是……好看了一点?”
林枫记录:“治疗能量对无机物效果近乎于零,但具备微弱净化残留能量及……审美附加功能。” 他顿了顿,看向欧阳轩,“欧阳,你站到小柔十米外,让她对你释放治疗术。”
欧阳轩依言站定。苏小柔努力集中精神,对准欧阳轩,释放光芒。光芒飞出几米就消散了。
“有效射程不足五米,能量在空气中逸散严重。”林枫皱眉,“缺乏远程支援能力是大问题。”
测试陷入了瓶颈。欧阳轩的力量简单直接但缺乏变化和远程手段;苏小柔的治疗辅助范围有限且仅对生物有效;林枫自己更偏向理论和后台技术支持。现有的能力组合,确实难以应对复杂的险境。
“看来,需要尝试更激进的‘融合’方案了。”林枫摸着下巴,目光在欧阳轩和苏小柔之间逡巡,最后定格在欧阳轩身上,“欧阳,你刚才试图将斗气注入木剑,思路是对的,但载体错了。或许……活性的、具备优秀能量传导性的载体更适合。”
他快步跑回书房,片刻后,拿着晓月平时常用的一根备用的、由纯净蓝晶木雕刻而成的法杖跑了回来。
“这是晓月的备用法杖,优质导魔材料。欧阳,你试试将斗气极其缓慢、温和地注入其中,别想着攻击,只是‘包裹’它,想象它是你手臂的延伸。”林枫将法杖递给欧阳轩,语气带着实验的兴奋。
欧阳轩如临大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法杖,像捧着一颗炸弹。他闭上眼睛,努力调动那团金色的能量,用尽可能温和的方式,一丝丝地引导向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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