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透过寒室新换的茜纱窗棂,洒下柔和的光斑。林昭自沉睡中悠悠转醒,甫一动弹,便觉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般酸软,昨夜那羞人的缠绵记忆如潮水般回涌,让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侧首,便见蓝曦臣仍在沉睡。他面容恬静,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日身为宗主的威仪与昨夜情动时的炽烈,显得格外安宁。他的手臂仍占有性地环在她的腰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林昭心中微软,正欲悄悄起身,却惊动了他。蓝曦臣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初醒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蒙,但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瞬间清明,漾开温柔的笑意。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磁性,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身上可还难受?”
这般直白的关切让林昭耳根更热,轻轻推了推他:“该起了,还要去给父亲和叔父奉茶。”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蓝曦臣低笑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率先起身。他动作利落地披上外袍,又极为自然地回身,伸手将她扶起,甚至体贴地替她拢了拢微乱的寝衣领口。这番细致入微的照顾,与昨夜那个强势索求的他判若两人,却更让林昭心头悸动。
两人各自梳洗。林昭换上了一身较为正式但仍不失明丽的藕荷色衣裙,发髻挽起,簪上一支蓝曦臣昨日送她的、镶嵌着淡紫色灵玉的玉簪步摇,既符合新妇的身份,又保留了栖云林氏的几分清雅。蓝曦臣则是一贯的蓝氏家主常服,只是腰间佩戴的玉佩换成了与林昭发簪相配的紫玉环佩。
收拾妥当,两人相视一笑,蓝曦臣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一同前往蓝青蘅静养的“静心苑”。
静心苑内药香袅袅,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蓝青蘅显然特意起身,换上了一身较为崭新的深蓝色长袍,端坐于主位,虽然面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尚可,眼中含着难得的温和笑意。蓝启仁坐于下首左侧,神色虽依旧严肃,但眉宇间也柔和了许多。
见到携手而来的一对新人,蓝青蘅眼中欣慰之色更浓。
早有侍女备好了蒲团和茶具。林昭与蓝曦臣并肩跪下,先从侍女手中接过第一杯茶,恭敬地举过头顶,奉给蓝青蘅。
“父亲,请用茶。”两人异口同声。
蓝青蘅接过茶盏,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象征性地饮了一口,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放在茶盘上,那是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里面并非凡俗金银,而是几块品质极佳、有助于温养经脉的暖玉和一部蓝氏不外传的静心养气功法手札。
“好,好。”他看着林昭,语气温和而郑重,“卿玥,既入蓝氏门,日后便是蓝家人。望你与曦臣相互扶持,琴瑟和鸣。”他又看向蓝曦臣,“曦臣,需谨记家训,善待妻子,共担重任。”
“是,父亲(父亲)。”两人再次齐声应道。
接着,二人又向蓝启仁奉茶。
“叔父,请用茶。”
蓝启仁接过茶,神色严肃地饮下,给出的红包则是一套他亲自注解的《雅正集》精装本,以及一柄品质上乘、可用于绘制符箓阵法的玉尺。“望你谨守家规,修身齐家,辅佐曦臣,光耀门楣。”他对林昭说道,语气虽严,却蕴含着认可与期望。
“卿玥定当谨记叔父教诲。”林昭恭敬回应。
敬茶礼成,象征着林昭正式被蓝氏家族接纳。蓝青蘅身体终究虚弱,略坐了片刻,嘱咐了几句,便由侍从扶着回去休息了。蓝启仁也因有族务处理,先行离去。
从静心苑出来,蓝曦臣并未直接去处理宗务,而是牵着林昭的手,在云深不知处缓缓漫步。他细心地为她介绍着路径旁的景致,哪处是他幼时常读书的亭子,哪片竹林后的冷泉是他与忘机修炼剑法的地方。
“阿涣,”林昭轻声唤他,这个称呼如今唤来已自然许多,“你今日不忙吗?”
蓝曦臣侧首看她,眉眼温柔:“新婚次日,宗务暂且推后。今日,只陪夫人。”他顿了顿,指向不远处掩映在松柏间的几间屋舍,“那边是雅室,忘机平日多在那里静修或……督促魏公子抄写家规。”
林昭闻言不由莞尔,想象着魏无羡苦着脸对着《雅正集》的样子。
回到寒室,室内已被侍女收拾整洁,焕然一新。窗边的琴案上,那张名为“忘机”的古琴静静摆放着。蓝曦臣走到琴案后坐下,指尖轻抚过琴弦,抬头看向林昭:“卿玥,可愿听我抚琴一曲?”
林昭在他对面的软垫上坐下,颔首微笑:“求之不得。”
清越空灵的琴音自他指尖流淌而出,并非蓝氏常奏的肃穆清心之曲,而是一首旋律更为婉转缠绵的古曲《凤求凰》。琴音袅袅,诉说着倾慕、追求与最终得偿所愿的欣悦,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情意,萦绕在两人之间。(作者说:莫名想起了电视剧版的,呜呜呜我的容止啊,真没招了,小说妹真的太惨了,《将门毒后》也要影视剧了,作为原着粉和刷了无数遍广播剧的我,真的不能接受影视化,但是人家作者也要吃饭,卖版权也是人家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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