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河听儿子说完就没做声,最后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娘也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怪你。”
王德文向来和爹很亲近,有什么话都跟爹讲,所以王世河平时也很信任自己大儿子,认为大儿子是一个可靠的人。
这些话里,他是真的不怪王德文,但他宽慰儿子的那些话,王德文也不是会相信的,因为那天在饭桌上娘就是在训他。
只不过他觉得委屈,才跑来跟爹说这个事的。
王世河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心想着自己的这个婆娘也不至于这么贪吃,和她过了这么些年,一家人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平时在老宅只要杀鸡,她也从来不贪肉吃,没必要去老二家,就把自己吃到胃胀才回来。
但是转念一想,老二家不年不节的就杀鸡,可见他们家伙食确实是好。
可能也是家里的想要确认这一点才,她才留下吃饭的。
不得不说,不愧是多年夫妻,王世河一下子就猜中了王方氏的目的。
王方氏开始打算就是去看看情况,并不是真的好吃,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吃这么多,也有可能是儿子给娘夹菜,把王方氏吃成这样的。
这件事王方氏始终没有和王世河说,她只是旁敲侧击说老二家境很好了,想让老二帮着老大老三一点,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世河在王方氏提到这个的时候就问她:“那你想怎么着?这菜他们三兄弟都在卖。这小孩推车也卖不太动了,糖这个东西老二会做,倒是也可以跟他学。
就是老二弄什么,你们就在后头学什么,难免村子里面的人就要讲你们的小话了,你学一样就算了,你也不能样样都学呀。”
王方氏无奈说出了自己真实目的:“那你说说,那你说说老二究竟哪来这么多钱?又是买书、又是进城买宅子的,儿媳妇头上还有银簪子,他哪来那么多钱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路子。”
王世河有些头痛:“村里人谁不知道?就只有你聪明。那如果别人能看出来,我们自然也能看出来,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王方氏坐直身子说:“那不一样,旁人是旁人,我们是亲爹亲娘,老大老三是他的亲兄弟,一个娘胎出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亲兄弟明算账,还要说什么?那我也有兄弟,你见过我把我家的钱给我兄弟用吗?”
王方氏不说话。
王世河接着说:“外人看不出来,我们看不出来,你天天上门去他家转悠也看不出来,但是他家偏偏就有钱财,那也是摆明不想告诉你。你又何必去问呢?你问了他就能告诉你?”
王方氏说:“不问怎么知道呢?老大老三去问他可能不会说,但你我是他亲生父母,有什么不能说的?
万一他是在外面搞歪门邪道,到时候吃了官司岂不是连累了我们家?我们肯定问他做什么挣的钱,难不成等事发受牵连。”
“我们又没花他的钱,能受什么牵连,他在外边什么路子我们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说他有歪路子?这老二是三个儿子当中最老实的一个,他能做什么歪门邪道,再说了什么歪路子能找到他头上?”
王方氏一时心急,说:“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平时看着老实,说不定就是他老实惯了,才做出最不老实的事情,又或者他让人蒙骗了。”
王世河这下也火了:“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你生的儿子,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你叫他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王方氏试着解释:“我就是打个比方,俗话这样说的,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儿子,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我老是担惊受怕的,万一什么时候官府抓人,我们才知道他犯了事,到时候别说丢脸面了,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你净说些傻话!他不是在村里,就是在城里,不是在卖菜,就是在种田,他能做什么坏事?
平日来往的人,他家上门的,也就是在他家买豆芽买兔子的人,还有那个书铺的掌柜,都是一些正经人。”
“若是真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天天跟他鬼混倒也能说得过去。可你这话明显就不讲道理。”
王方氏收敛心神,她刚才太着急了:“我知道他可能有别的路子,我只是想让他拉老大跟老一把。”
“诶,打住打住。”王世河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你不要这样讲,老大不需要人拉,他农活做的好,他儿子书也读的好,我们用不着别人拉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顶天立地的汉子,没谁说瞧不起的。
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着老二家平日里无事都能杀鸡吃,你也想让老三尝尝,是吗?”
王世河这话一出,王方氏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内心却暗恨。
肯定是老二家的人在外面跟别人说起,才传到王世河这里的,不然谁会知道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