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队如同沉默的钢铁长龙,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下,将华山的巍峨险峻和残留的冰冷记忆甩在身后。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从葱郁的山林逐渐过渡到灰蒙蒙的城镇轮廓。
中间那辆最为宽敞舒适的黑色保姆车内,气氛却凝滞得如同真空。李姐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体绷得笔直,眼神死死盯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仿佛要将那些树木都看出洞来。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昂贵的真皮座椅边缘,留下几道细微的褶痕。脸颊上残留的滚烫感还未完全消退,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支Dior 999的黏腻触感,以及……印在他锁骨上时的、那种隐秘而疯狂的悸动。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后座。
后座,叶风(苏衍)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他(她)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悠长,仿佛只是睡着了。然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宿醉后的苍白和脆弱感,如同名贵的瓷器,美得惊心,也易碎得令人揪心。
车子驶入一段颠簸的路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就在这晃动的瞬间,后座那个看似沉睡的身影,身体极其轻微地、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般,向旁边软软地一倾。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就像一片被风拂落的羽毛,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坐在他旁边、正僵硬地盯着窗外的李姐肩膀上。
温热的重量,带着一丝极淡的、清冽如雪后松针般的冷香(叶风的魔元气息),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李姐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她)柔软的发丝蹭过自己颈侧敏感的皮肤,感觉到那温热平稳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僵硬的肩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车内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引擎的噪音被隔绝在优秀的隔音层外。世界只剩下肩膀上那真实的、带着体温的重量,和自己胸腔里那擂鼓般、几乎要冲破束缚的心跳声!
李姐的身体彻底僵成了化石。她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眼角的余光能瞥见他(她)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睡颜——长睫低垂,鼻梁挺直,唇色因为苍白而显得更加脆弱。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带着魔性诱惑的纯净与脆弱,足以击溃任何理智的防线。
前座副驾驶上的助理小张,透过后视镜,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立刻隐形!他悄悄捅了捅旁边开车的司机老刘。
老刘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然后极其自然地将车子缓缓靠向路边临时停车带。车子停稳。
“李姐,” 老刘的声音平稳无波,带着一种职业司机特有的麻木,“好像有点闷,我下去抽根烟,透透气。小张,你不是说要去后面那辆车拿个文件吗?”
“啊?哦!对对对!” 小张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动作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李姐,苏衍哥,我……我去后面拿个东西!” 说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推开车门,逃也似的冲向后面那辆载着其他工作人员的车。
车门“砰”地关上。偌大的车厢内,只剩下引擎怠速的微弱震动,以及……后座那无声无息、却足以点燃空气的暧昧。
李姐依旧僵硬着,肩膀上的重量清晰得如同烙铁。她能感觉到自己颈侧的皮肤在他的呼吸下微微发痒,那奇异的冷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魔力。车内密闭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茧,将她和他(她)紧紧包裹其中。空气粘稠得如同蜂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理智在尖叫:推开他!这是逾矩!这是疯狂!
然而,身体和情感却如同被无形的藤蔓紧紧缠绕,动弹不得。那晚在华山酒店房间里的“脆弱倾诉”,那三个月来在镜头前光芒万丈却在镜头后只对她流露一丝“真实”的依赖感,还有此刻这毫无防备、全然交付般的倚靠……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毒药,侵蚀着她最后一丝名为“职业操守”的堤坝。
鬼使神差地,李姐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抬了起来。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轻轻触碰到了叶风(苏衍)垂落在毯子外的手背。
冰凉、光滑、骨节分明。
就在指尖触碰到那微凉肌肤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李姐像是被烫到,却又舍不得移开。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无法控制地、贪婪地流连在他(她)沉睡的侧脸上,滑过那浓密的长睫,挺直的鼻梁,最终……定格在那略显苍白、却线条完美诱人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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