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吴州带着暖意,惠民社区的自提点却围着一群满脸焦急的居民,叽叽喳喳的声音把团长张桂兰阿姨吵得头都大了。她穿着灰底碎花围裙,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社区团购配送单,手指在 “进口红颜草莓” 那一行反复摩挲 —— 这批从山东直发的草莓,一共 28 盒,每盒 500 克,单价 88 元,是这周团购群里最抢手的单子,昨天晚上还在群里跟大家保证 “今早七点准时到,冰袋都不会化”,结果现在冷链箱敞着口,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半融化的冰袋和一张被撕坏的配送标签。
“张阿姨,我的两盒草莓呢?我闺女今天生日,特意订来做蛋糕的!” 住在 2 栋的李女士急得眼圈发红,手里的蛋糕订单在风中抖着,“昨天跟你确认了三遍,说一定留着,怎么就没了?”
“是啊张阿姨,我那盒是给我妈订的,她糖尿病只能吃这种低糖草莓,现在去哪找啊?”3 栋的王大爷拄着拐杖,语气里满是无奈。
司徒亮和苏瑾赶到时,自提点已经围了二十多个人,张阿姨站在中间,头发因为忙碌有些散乱,手里的配送单被汗水浸得发皱。自提点是社区门口的简易铁皮棚,里面摆着三排货架,最里面的角落放着那个惹事的冷链箱 —— 银色的箱体上印着 “惠民冷链” 的 logo,箱体侧面的锁扣歪在一边,有明显的金属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撬过;箱盖内侧的保温层有一块脱落,露出里面的泡沫,上面沾着几根红色的草莓叶子;箱底的冰袋还冒着微弱的凉气,但融化程度比正常配送 4 小时的冰袋要严重得多,原本鼓鼓的冰袋现在只剩下半袋水。
“张阿姨,你早上几点来的?发现草莓丢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司徒亮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冷链箱的锁扣,划痕边缘很新,没有氧化痕迹,应该是今早留下的;他又拿起一个冰袋,捏了捏,“这冰袋融化得太快了,正常情况下,我们惠民冷链的冰袋能保温 6 小时,从山东到吴州是 4 小时车程,早上七点送到,现在八点,冰袋不该融成这样。”
张阿姨叹了口气,拉过一张小马扎坐下:“我早上六点五十就来了,当时冷链箱还好好的,锁扣是扣着的,我想着等大家七点半上班顺路来取,就没打开看。七点十分,我去隔壁买包子,回来就看到箱子敞着,里面的草莓没了,冰袋撒了一地,我赶紧在群里喊,结果来了二十多个人,都说没取,才知道是被偷了。”
技术队的老王带着设备赶了过来,先给冷链箱拍照存档,然后用紫外线灯照射箱体:“亮哥,你看锁扣上 —— 有两枚模糊的指纹,一枚是张阿姨的(她刚才碰过),另一枚是陌生的,指节处有老茧,像是经常握工具的人;箱体内侧的保温层脱落处,有淡褐色的纤维,不是草莓叶子的,像是某种工装面料。”
他又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一根红色草莓叶子:“叶子边缘有咬痕,不是运输挤压造成的,像是被动物咬过,但社区里没野狗野猫,可能是小偷拿草莓时,不小心被叶子上的刺勾到,顺手扔在地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林娜这时调取了社区自提点的监控:“亮哥,自提点的监控只照到货架区域,冷链箱在角落,是监控盲区,但能看到早上六点五十到七点十分之间,有三个人来过自提点附近 —— 六点五十五,配送员老郑推着冷链车过来,放下箱子就走了,停留了两分钟;七点零二分,住在 5 栋的刘姐路过,在自提点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进来;七点零五分,负责社区团购分拣的小李骑着电动车过来,说‘来拿自己订的蔬菜’,停留了三分钟,然后走了。”
这三个人,成了初步的嫌疑人。司徒亮分工:“苏瑾,去走访配送员老郑、刘姐和小李,核实他们的行踪和接触冷链箱的情况;老王,检测锁扣上的陌生指纹、保温层的褐色纤维、草莓叶子上的咬痕;林娜,查惠民冷链的配送记录,包括温控数据、分拣记录、老郑的配送路线;我再跟张阿姨详细聊聊,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比如谁有自提点的钥匙,谁知道这次草莓的配送时间。”
苏瑾先找到配送员老郑,他正骑着配送车给其他社区送水果,看到警察,眼神有些躲闪:“我早上七点准时把箱子放在自提点,张阿姨当时在里面整理货架,我跟她说‘草莓到了’,她嗯了一声,我就走了,没碰锁扣,真的!” 老郑穿的是蓝色工装,袖口有磨损,手上有常年握车把留下的老茧,和锁扣上指纹的老茧位置一致,但他说自己没碰锁扣,“我配送时只负责放箱子,开锁是团长的事,我哪敢碰。”
然后是刘姐,她手里提着刚买的蔬菜,说早上路过自提点,只是想看看草莓到没到,没进去,也没碰冷链箱:“我订了一盒,想着下班再来取,怎么会偷?监控不是拍到我没进去吗?” 刘姐穿的是米色风衣,没有褐色纤维,手上也没有老茧,暂时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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