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美和徐钊邺的新家离开后，王慧琴和王秀凤十分有眼色地抱着孩子先一步回了家，苏怀玉和祁仲柏慢慢悠悠地在外面散步。
苏怀玉看着前面越来越暗的光线，停住脚步对祁仲柏道：“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玉儿。”
祁仲柏站在苏怀玉的面前，彻底将她看到的那点儿光线遮挡。
“我这次要是活着回来，咱们俩结婚吧。”
苏怀玉眉头刚要蹙起，就听到祁仲柏立刻以发誓的手势说道：“我发誓，结婚五年以内，绝对不要孩子！”
说完他握住苏怀玉的手说道：“我也不想那么快要孩子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都快想疯了，我想晚上……”
“停。”
祁仲柏看着面前打断自己的苏怀玉委屈巴巴。
“苏怀玉同志，我可是从几岁的时候就跟了你，你不能这么无情。”
苏怀玉被祁仲柏委屈巴巴地搂在怀里一阵无语，“祁仲柏，你是小孩子吗？”
“不是。”
但是他知道苏怀玉对自己吃软不吃硬。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现在结婚，我知道你不想现在要孩子，不想因为孩子影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祁仲柏对苏怀玉保证道：“我也一样。”
“我好不容易和你结婚，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地过上五年十年的二人世界，如果……”
祁仲柏看着苏怀玉眼睛一亮道：“我要是去结扎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立马结婚了！”
苏怀玉：“……”
她是这个意思吗？
“但我怕你喜欢孩子呢。”
“我不知道。”苏怀玉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她没办法想象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每天很忙，祁仲柏也忙，两人忙成这样有孩子的话，对孩子也不公平。
祁仲柏看苏怀玉的态度就知道她心里没有做出决定，那自己也不能结扎。
万一结扎之后苏怀玉想要孩子自己给不了又不愿意放手，两人吵架怎么办。
“玉儿，我想结婚，我真的想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白天不能在一起，晚上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
“别说了！”苏怀玉真的是听够了祁仲柏这个复读机。
又被骂的祁仲柏委屈地抱着苏怀玉，忍不住在她脖颈间蹭了蹭、闻了闻，还想亲一亲。
苏怀玉是相信祁仲柏可以说到做到的，所以她妥协道：“如果你这次能平安回来，我们就明年结婚。”
祁仲柏原本以为这次苏怀玉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拒绝，所以在听到苏怀玉这句话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将苏怀玉抱起，高兴的大喊，直到不远处传来巡逻人的询问，他才高兴地拽着苏怀玉逃跑。
自从苏怀玉答应和祁仲柏结婚后，祁仲柏整个人容光焕发。
但是当别人问起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时候，祁仲柏却一句都没有透露。
有些事情自己藏起来高兴挺好的。
十月十七日祁仲柏离开的时候，苏怀玉特意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送他。
而祁仲柏在上车前，抱着苏怀玉久久不愿意放手。
从苏怀玉答应祁仲柏之后，祁仲柏再也没有说过结婚之类的话，而这一次是苏怀玉主动提起。
“我们明年打算结婚的事情，我已经告诉我爸妈了。”苏怀玉用力抱住祁仲柏，说道：“所以，你要平安回来，知道吗？”
“嗯！”祁仲柏笑着对苏怀玉说道：“你放心，我就是爬，也活着爬回来。”
苏怀玉是相信祁仲柏的，如果可以少做一点噩梦的话。
祁仲柏刚离开的时候，苏怀玉只是不安，虽然觉得这情绪有点奇怪，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十二月份苏怀玉开始频频做噩梦，噩梦中的祁仲柏倒在血泊里，不知是死是活。
在苏怀玉第四次做这个噩梦的时候，她直接去拜访了郑山。
但苏怀玉并没有从郑山的口中得到什么关于祁仲柏的消息，只是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说了一句自己知道了。
而苏怀玉从家属院回四零九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陆家打了一个电话。
有些事情郑山不能和她说，但是陆海身为祁仲柏的父亲，又是东北军区这边的首长，他对自己儿子的状况一定很清楚。
陆海确实清楚，他也没有对苏怀玉隐瞒。
“阿柏在十一月底的时候，中枪失踪了。”
苏怀玉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脑子炸了一下，隐约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找。”
“陆伯伯，找到他了给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陆海听着对面苏怀玉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答应道：“好，有小柏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苏怀玉和祁仲柏准备明年结婚的事情两家人都已经知道了，甚至已经定好了时间，就在明年五月二十日这天。
即便苏怀玉今天不打电话询问，陆海也会在确定自己幼子的情况下，将实情告诉她。
苏怀玉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被寒风吹得透透的，以至于她刚迈出去一步，便忍不住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苏怀玉扶着树站了很久，回家后把正在做午饭的王慧琴和王秀凤吓得不行。
“小玉，你没事儿吧？”
“小玉，你这是去哪儿了，身上怎么都是雪！”
“快来炉子这里烤一烤。”
“姨姨喝热水。”小立夏抱着杯子来到苏怀玉的身边。
苏怀玉看着面前的小立夏，手指僵硬的把杯子端了过来。
苏怀玉本想对三岁多一点的小立夏说，小孩子不能碰热水，但是她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怀玉的上下嘴唇粘在了一起。
王慧琴扶着苏怀玉坐在炉子旁，在只有半杯温水的杯子里又加了一些热水，她坐在苏怀玉的对面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有点慌。
苏怀玉虽然年纪小，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跟掉了魂儿似的，吓得王慧琴和王秀凤在她旁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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