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木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林晚星扶着积灰的栏杆,一步步往上挪。怀里揣着的旧手机像块滚烫的烙铁,隔着毛衣都能感受到那微弱的震动——是秦风发来的短信,问她“还好吗”。
这是她藏在阁楼第三个月了。自从上次产检争吵后,陆寒枭的监控密得像张网,连她换下来的衣服都要经过保姆检查。她是趁上周大扫除,佣人搬开旧衣柜时,才发现这个被遗忘的角落——一块松动的地板下,藏着她婚前用的手机,还有半包受潮的巧克力。
推开阁楼的小窗,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已经是深冬了,陆宅的花园覆着层薄雪,两名保镖踩着积雪巡逻的脚步声,隔着窗户都能听见。林晚星缩在窗台下,裹紧了偷拿上来的羊绒披肩,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
“喂?”秦风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几分不确定。
林晚星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却让她觉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我。”她的声音哽咽,几乎听不清。
“晚星?”秦风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压低,“你在哪?安全吗?陆寒枭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林晚星吸了吸鼻子,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就是……有点想找人说说话。”
她没敢说被软禁,没敢说陆寒枭的猜忌,更没敢说自己夜里总被噩梦惊醒。只是捡些无关紧要的话说——比如花园里的郁金香冻死了,比如营养师做的燕窝太腥,比如双胞胎最近总在夜里踢她。
秦风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嗯”。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才轻声说:“晚星,你得撑住。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足月了,等生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林晚星苦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就像他养在笼子里的鸟,连飞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这么说。”秦风的声音变得郑重,“我一直在查当年林氏的事,有新的线索了。那个设局的人……可能和陆氏的一个副总有关,不是陆寒枭。等我找到证据,就能还叔叔清白,到时候……”
“别查了。”林晚星打断他,心里一阵发慌,“太危险了,陆寒枭的人盯得很紧。”
“我知道危险,但我不能看着你被困在那里。”秦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等着我,最多一个月,我一定……”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从木梯传来,急促而沉重。林晚星的心脏骤然停跳,慌乱中按断了电话,将手机塞进披肩内侧,死死按住。
“咔哒”一声,阁楼的门被推开。陆寒枭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光线,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手里拿着探测仪,屏幕上的信号波纹还在跳动。
“躲在这里打电话,是怕我听见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步步朝她走来。
林晚星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像只被猎人堵住的兔子。“我没有……”
“没有?”陆寒枭弯腰,粗暴地扯开她的披肩,旧手机从怀里滑出来,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他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还未退出的通话记录,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秦风?又是他!林晚星,你就这么离不开他?连怀着我的孩子,都要偷偷摸摸给他打电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晚星哭喊着去抢手机,“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陆寒枭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只是说想怎么离开我?只是商量着怎么把孩子生下来,就彻底跟我撇清关系?”
“你放开我!弄疼我了!”林晚星挣扎着,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让她瞬间脸色惨白。
陆寒枭的动作顿住,看到她痛苦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更深的怒火覆盖。“疼?跟别的男人偷偷联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他甩开她的手,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林晚星,你就这么贱?非要找个野男人才能活下去?”
“陆寒枭!”林晚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些恶毒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脸上,“你混蛋!”
“我混蛋?”他冷笑,指着门外,“把她带回房间!从今天起,除了产检,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没收,房间里的插座,除了台灯全部拆掉!”
保镖应声上前,架住几乎瘫软的林晚星。她挣扎着回头,看着陆寒枭站在碎掉的手机旁,眼神里的冰冷和厌恶,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心脏。
被拖回主卧时,陆母正站在客厅,脸色难看。看到林晚星苍白的脸和手腕上的红痕,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房门被反锁的声音响起时,林晚星才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她蜷缩着身体,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救命……救救孩子……”她抓着门把手,指甲抠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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