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愈发灿烂,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点。苏和像只慵懒的树懒,整个人缩在梁远清怀里,鼻尖蹭着他睡衣柔软的布料,瓮声瓮气地撒娇:“不想起床……夏日的早晨是最适合睡觉的,外面肯定热死了。”
梁远清低头看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心软成一滩水。他搂紧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手臂,像安抚一个赖床的小宝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你可以睡一天。睡吧,小宝贝。”
苏和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意:“嗯?你叫我什么?小宝贝?梁教授,你是在哄三岁小孩吗?”
梁远清捏了捏鼻梁,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你在我眼里,此刻就是个需要哄着睡觉的小孩。仅限此刻。”
“哇!”苏和夸张地惊叹,“我们刻板严肃的梁教授居然也会讲这种冷笑话了?有进步,有进步!”
“呵呵,”梁远清低笑,指尖卷起她一缕长发,“仅对你讲。”
腻歪了一会儿,苏和又想起什么,仰着脸问他:“老公,你到了沪大,还会延续你以前在燕大那种‘刻板冷面’的形象吗?就是那种学生看了都不敢大声喘气的样子。”
梁远清微微挑眉:“冷面我承认,毕竟学术需要严谨。但刻板?好像没有吧,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不懂变通的人。”
“还没有?”苏和立刻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努力板起小脸,模仿着梁远清平时在课堂上的语气和神态,压低声音说道:“‘同学们,请注意,在我的课上,迟到,就等于缺勤!缺勤达到三次及以上者,直接取消本学期期末成绩!’哈哈,这还不刻板吗?”她恢复自己的声音,嘟着嘴抱怨,“很多学生家里条件不好,需要勤工俭学,选修课迟到一会儿情有可原嘛,而且好多选修课本来就是用来混学分的呀。”
她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梁远清极大的不满。他眉头蹙起,语气恢复了平日的严肃:“和和,难道这就是你对待学习的态度吗?无论是什么性质的课程,准时到场,保证出勤,是对知识、对老师、也是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至于勤工俭学与课程时间的冲突,完全可以在选课阶段就做好规划,选择时间不冲突的课程。这是原则问题,不是刻板。”
看他这么认真,苏和立刻偃旗息鼓,吐了吐舌头,乖乖认输:“哎,好吧好吧。梁教授,我承认,你的理论是对的,是我思想觉悟不够高。”
“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太过浮躁,静不下心来踏实做学问。”梁远清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忧虑,“一些刚入职的年轻老师也一样,整天忙着写项目本子,疲于应付各种考核指标,真正沉下心来研究学问的时间反而少了。”
“所以呀!”苏和顺势接话,眼睛闪闪发光,“这正是需要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教授出马的时候呀!好好帮扶一下年轻老师,帮助他们成长嘛!”
梁远清立刻摇头,敬谢不敏:“算了,算了,我可不多事。人情世故非我所长。最多也就是带带小颖。她本科时我就教过她,后来硕士、博士,一路带过来,算算也十一年了。”
“十一年?!”苏和惊讶地睁大眼睛,“哇,你们相处的时间比我跟你还长呢!”
“嗯,”梁远清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对学生的认可,“小颖是个搞学术的好苗子,踏实、专注、有灵气。以她的能力和心性,未来在这条路上应该会有所建树。”他顿了顿,略显疑惑地说,“不过,她的性格和小波倒是截然相反,一个沉静内敛,一个开朗外放,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哎呦喂!”苏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梁教授,原来也这么八卦呀?!”
梁远清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只是随口一提,探讨一下性格互补婚姻的稳定性问题。”
“那好吧,梁教授,我们来探讨一下。”苏和笑眯眯地凑近他,“你看,我和你的性格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差异巨大。你喜静、沉稳内敛,我不算外向但也不内向,你是严谨的法学教授,我,嗯,在你眼里有时候可能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我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梁远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充满期待的笑脸,心中柔情涌动,他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沉而真诚:“我们……不一样。我是……依赖你,需要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光和暖。”
苏和对这个答案似乎还不太满意,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完全对!梁教授,爱一个人,是不要理由的!就像我爱你这件事情,它本身就是最大的理由!”她说这话时,眼神瞟到自己身上那件“人间富贵花”睡裙,想到它的来历,忍不住低下头,偷偷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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