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交给专业人士吧。”藿去病拍了拍手,退后一步,将舞台让给了十王司的判官。
藿藿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对昏迷的云骑进行检查。片刻后,她抬起头,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
“倒是不危及性命,只是他手足还有些无意识的痉挛,语无伦次,似乎……正处于某种无法摆脱的妄想残留中,精神波动很异常。”
就在这时,地上那位云骑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虚弱地呻吟着:“我…我感觉…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脑袋里一团浆糊……”
见他似乎能沟通了,藿藿连忙凑近些,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道:“这位云骑大哥,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你还记得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骑努力眨了眨眼,回忆道:“今天…今天接报,说丹鼎司这儿有孽物出没,队长派我来清剿。不过,之后的事情……简直、简直就像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太奇怪了。”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我的武器,就这把制式长刃,它……它突然对我开口说话了!声音直接响在我脑子里!它指点我武艺,说我这一招徒有其表,那一式走了力气……还让我放松身体,由它来帮我舞刀杀敌。”
“原来如此,是器灵!”
穹当即一拍手,用一种“我懂了”的语气断定道,眼神里甚至带着点羡慕
“很多小说里都有这种桥段!兄弟,你撞大运了呀!这是老爷爷…不,老刀爷上门服务!”
“只要听从器灵的教诲,有朝一日你必然飞黄腾达、干翻景元,自己当将军!”
那位云骑大哥却没多少喜色,反而苦着脸继续说:
“是…是吗?但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一开始我按照它的指示,由它指挥,确实感觉…呃…武艺‘大有长进’,挥刀都带风。”
“可没过多久,它就说,我实在是资质愚钝,朽木一块,它要另收一名弟子,将自己的技艺发扬光大……然后我才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佩剑的孩子,正盯着我瞧……”
素裳闻言,摸着下巴思索:“罗浮上自幼习武的孩子不少,但要说能佩剑行走,还让这刀‘器灵’一眼看中的孩子……很可能是那一位吧!”
“……” 藿去病摸了摸自己竖起的狐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这罗浮上,要真说一个年纪小小、剑术超群、还爱收集兵器的头铁小伙,她想不出第二个。
毕竟人有五名,他打了三……也许是四个?(毕竟景元是他师父)。
那名云骑公布了答案,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我这才发现,那孩子…竟然是将军的高足,彦卿骁卫……我听到我的刀这么说,心中满是不服气,不知怎么的,一股邪火往上冲,居然就…就对彦卿兄弟出手了。”
“打赢了吗?”穹好奇地四下张望,“周围也没见到彦卿啊,你还生龙活虎的…难道是你把他打跑了?”
“我哪能啊……”云骑大哥叹了一声,脸上满是后怕和羞愧
“是他手下留情了。可笑我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脱手了。”
“随后,我就瞧见了极其古怪的画面……彦卿兄弟仿佛在和他手里的剑说着话一般,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开了。而我…我手中的武器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然后我就…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糟了!” 藿去病和素裳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如果那“器灵”真是岁阳,它嫌弃这个宿主资质不够,转而盯上了天赋绝佳的彦卿……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一旁那位正常的云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请缨道:“我来照顾他!你们快追!一定要阻止彦卿骁卫,不能让他被妖邪所害!”
事态紧急,藿去病立刻带着捉鬼小队其余四人,顺着那名云骑所指的大致方向一路追踪。
几人身法都不弱,尤其是心里着急的藿去病,几乎化作一道灰绿色的残影在前方引路。
在一处偏僻的廊道拐角,藿去病猛地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众人警戒。
只见一柄霜蓝色的短剑,正悬浮在半空中,如同无头苍蝇般发出急促的“嗡鸣”声,剑身微微震颤,显得焦躁不安。
“?” 穹歪着头,看着这柄自主飞行的短剑,疑惑道:“什么新式机巧鸟?造型还挺别致。”
素裳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呼道:“这不是彦卿小哥的佩剑之一吗?我在云骑演武的时候见他施展过‘剑阵’,这就是其中一柄!”
“原来如此……”穹恍然大悟,随即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看来,他是放弃这把剑了”
那柄飞剑仿佛听懂了穹的话,剑身猛地摇晃起来,像是在激烈地摇头否认。
素裳赶紧解释道:“听说彦卿小哥的武器大多是工造司打造的名器,与主人心意相通,彼此有感应。主人进退闪躲时,宝剑也会像有灵性般随心运转,绝不离身!它现在这样……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凶险,这剑才会跑出来寻人报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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