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誓死跟随可汗……”
各部族首领看到颉利是准备要玩一把大的,自然兴奋的回应起来。
“错……错……错……”赵言德适时的打断的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天可汗……”
“我等誓死追随天可汗……”
“哈哈哈……!”这一刻颉利雄主的一面彻底显现出来,放声大笑的说道:“拿下朔州,直捣长安……”
……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兵法又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兵法更有云:“围魏救赵”,而此战,李靖要的是突厥人先出手……。
当大唐李世民与东突厥颉利各自在棋盘上落下关键一子时,北疆的战场局势,已然在无形之中发生了根本性的攻守转换。
定襄城内,颉利收到了探马传回的详细情报:朔州城守军确实只有三万,粮草囤积于城西粮仓,防御重点集中在南门和东门。颉利心中大定,立刻下令,派遣三万精锐骑兵作为前锋,稳步向朔州推进,先试探唐军的防御底线。
朔州,中路大军大帐。
帐内悬挂着巨大的舆图,沙盘之上,小旗林立,标注着两军的实时动向。李靖听完踏白军(唐军侦察部队)统领的详细汇报,眉头微蹙,一边踱步思索,一边扫视着帐内的副将、校尉们。当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忙碌的参谋部时,心中已有了决断,径直走了过去。
李靖俯身看着沙盘上代表突厥前锋的红色小旗,沉声道:“传令:左右两翼大军即刻停止推进,原地待命,等候中军号令,不得擅自行动!另外,八百里加急奏报长安——臣预判,颉利可汗会先派前锋试探朔州防御,甚至会倾尽主力全力攻城。
臣恳请陛下,无论朔州战况如何紧急,朝廷都不可派遣一兵一卒驰援!唯有等朔州城抵挡住颉利的第一波猛攻,待突厥军士气衰落、粮草渐乏之时,便是我六路大军全线出击、反击颉利之日!”
李靖顿了顿,语气沉重的说道:“还有,通报全军将士及民夫,每人都写一封家书或绝笔信,交由传令兵带回后方。告诉所有人,中路军在朔州,誓与城池共存亡,待诱敌深入之后,便会发起雷霆反击,必破突厥,还北疆一个太平!如此番打胜,每人都会有牛羊赏赐无数……!”
军令一下,帐内将校们立刻起身领命,快步走出大帐传达指令。参谋部的年轻学员们也纷纷行动起来,带着笔墨纸砚,挨个前往各营慰问,耐心替那些不识字的将士和民夫代写书信。
帐外寒风呼啸,雪花漫天,可大帐内外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绝的信念——这一战,他们必将改写北疆的命运。
……夜凉如铁,北疆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刺骨。
负责监视突厥前锋的一期学员与五十名精锐府兵,趴在茫茫雪原的沟壑里,浑身裹着白色的麻布,却依旧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意。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横刀与弓箭,指节冻得发紫,只能时不时抬起头,对着掌心急促地呼出几口白气,借着那转瞬即逝的温热搓揉几下,勉强维持着手指的灵活。
此次主动请缨出来查探敌情,李沐凡费了不少口舌。李靖本不愿让自己最看重的爱徒涉险,北疆战场凶险万分,突厥骑兵凶悍狡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可耐不住李沐凡软磨硬泡,眼神里满是年轻人的锐气与求战欲,李靖终究还是松了口,临行前反复叮嘱,务必小心谨慎,以保全自身、传递情报为首要要务。
远处的旷野上,五千突厥前锋已经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正在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着。数十堆篝火熊熊燃起,橘红色的火光在雪夜里晕开一片朦胧的光晕,将突厥士兵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们穿梭于帐篷之间,有的卸甲休整,有的喂养战马,有的擦拭兵器,马蹄踏碎积雪的咯吱声、士兵的吆喝声、器物的碰撞声,即便隔着数里地,也能隐约传到耳边。
李沐凡等人趴在沟壑里,大气不敢出,直到确认突厥人暂无进一步行动,只是就地扎营休整,才相互递了个眼色,趁着夜色与风雪的掩护,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陆续撤回了预先挖好的雪窝子。
雪窝子虽简陋,却也能挡住寒风。没有了漫天风雪的侵袭,窝里竟透着几分难得的暖意。李沐凡刚钻进去,小豆子便立刻递过来一个温热的陶碗,碗里是熬了许久的姜汤,还撒了些许驱寒的草药。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小腹,瞬间驱散了身上的不少寒气,冻得发僵的四肢也渐渐有了知觉。
“李校尉,突厥骑兵的甲胄大多是皮甲,少数精锐穿了铁甲,但数量不多。”
“还有他们的粮草驮队,约莫有百余匹骆驼和马匹,看起来粮草还算充足,但驮具简陋,怕是经不起长途奔袭。”
“我刚才看到队伍末尾,跟着不少背负长弓、身形矫健的汉子,看那架势,定是突厥的射雕手,箭术精准得很,咱们得多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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