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市。第一场雪的寒冷没有减低百姓们购买东西的欲望,西市还是那么的热闹。南来的北往的商贾们在不停的大呼小叫的谈着生意,西域胡商们讲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向顾客介绍着西域的特产。
街巷两侧,酒旗招展,食肆的蒸笼冒着白汽,羊肉泡馍的醇厚、胡饼的焦香与桂花酿的清甜缠在一起,勾得人垂涎欲滴。杂耍摊前围满了看客,艺人翻着筋斗、耍着流星锤,叫好声此起彼伏!
佩刀的兵卒偶尔走过,却也不扰这市井繁华。叫卖声、笑声、马蹄声、胡乐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鲜活的长安乐章,热闹得让人心头发暖!这便是大唐的盛世模样,即便大军将北伐突厥,此处依旧烟火蒸腾,安稳如常。
李沐凡领着一行人先来到了自家的商铺,帮着薛仁贵和他的发丁三力包了几块香皂、肥皂,然后又包了几包上好的茶叶和几坛烧刀子。就准备离开……
但二人哪肯白拿,直接付了钱。按照薛仁贵的说法:“自己有俸禄,禄米和羊都在官仓存放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钱……”
丁三力也笑着说道:“家里,阿耶阿娘都在官仓领了俸禄,家里什么都不缺……”
对此李沐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侍女姐姐收了个本钱。
接着众人又去王越家的绸缎铺选了一块上等的面料,便找了个地摊喝着羊汤吃起了胡饼。
想着自家商铺的热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王越开口道:“自从我考上军校后,家里可不一样了。以前阿耶跑商总要看人脸色,如今旁人知道我是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将来要为大唐效力,对我家铺子也多了几分敬重,生意比以前红火了不少。我爹娘总说,是我给家里长了脸面,还让我在军校好好学本事,奋勇杀敌……”
话音刚落,薛仁贵便放下手中的胡饼,重重点头:“是啊,村里的乡老们给我来信说盼着我能在战场上立功,让龙门绛州的名号也跟着响亮起来。这次北伐,我定要多杀突厥贼寇,不辜负乡亲们的期盼!”
丁三力也攥紧了拳头:“我爹娘来信反复叮嘱,让我好好干,保家卫国,哪怕拼上性命也值!”
几人正说得热血沸腾,一旁忙活的地摊老板忽然端着一盘刚炸好的油果子走过来,往桌上一放,对着几人拱手道:“李驸马,几位小哥,听你们说话,是要去出征打仗了吧?这盘油果子我请客,算我的一点心意!”
老板黝黑的脸上满是敬佩:“如今大唐太平,咱们才能安稳做买卖、过好日子,全靠你们这些将士守护着!”
李沐凡几人起身回礼,笑道:“多谢老板!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等我们北伐凯旋,再来喝你的羊汤!”
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我等着你们得胜归来,到时候我给你们炖最鲜的羊汤,管够!”
几人拿起油果子,香甜酥脆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心里更是暖烘烘的。这市井间的朴素敬意,就像冬日里的炭火,让他们越发坚定了信念!此战,不仅为了家国安宁,更为了守护这眼前的烟火繁华。
返回军营前,李沐凡再次回家看望了一下老娘。看到老娘坐在炕上一边吃着新鲜的西红柿,一边与婵儿婉儿对着账本,就抱着妹妹待了一会,放心的离开了。
李沐凡这次没有把伙伴们引荐给老娘的原因不必说,伙伴们自然知道全身杀伐之气的他们,此时不适合进入后宅,容易吓到小宝宝,所以决定凯旋之后定会上门拜访,行晚辈之礼!
夜色渐浓,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舆图上的七路进军路线被红笔勾勒得清晰分明。李靖身着鎏金铠甲,负手立于案前,李绩、程咬金、侯君集等众将分列两侧,神色凝重。
“诸位,明日便是开拔之日,最后敲定部署!”李靖声音沉稳,指尖点向舆图,“李绩率北路军攻突厥右翼,薛万彻这一路骑兵奔袭其后方,尽可能切断他们的补给。
侯君集南路军防备吐谷浑偷袭和看准时机配合程知节之外,其余四路依原计划推进,中路军坐镇中枢,调度军情、策应各方!”
他目光扫过众将:“此战,务必速战速决,各军需严守时间节点,不得擅自冒进!若遇突发状况,以烽火为号,各路即刻分兵驰援!”
“遵令!”众将齐声应诺,拳声砸在胸甲上,铿锵有力。程咬金粗声补充:“我陇右军定当撕开一道口子,让突厥崽子尝尝大唐铁骑的厉害!”
李靖颔首,最后叮嘱:“今夜好生休整,明日卯时,校场集结,开拔出征!”
……次日天未亮,天边仅染一抹鱼肚白,中军大营的校场上已人声鼎沸起来。
凌冽的寒风卷着霜气掠过旷野,刮得将士们的铠甲哗哗的作响,三万五千大军列阵如铁,方阵层层叠叠望不到边际。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映得一张张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各色战旗高高擎起,红的如燃火,黑的如凝墨,在风中猎猎作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