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放弃了防御,将背后完全暴露给那条袭来的触手,岩石双臂爆发出最后、最纯粹的力量,不再追求破坏,而是死死锁住了面前这条触手,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其作为盾牌和支点,猛地向旁边一扯!同时脚下狠狠蹬地,竟将这条巨大的触手连带自己,如同挥舞一面血肉巨盾般,悍然撞向了另一条抽来的触手!
他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为某个可能发起攻击的方向,创造一线空间!清除一点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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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米外,秦武躺在冰冷粘滑的菌毯上。
他的世界一片血红。耳朵里是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奔流的声音,视线模糊,只能看到晃动的、扭曲的暗红光影。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那股冰冷污秽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蔓延,侵蚀着他的经脉和意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内脏碎块的灼痛。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
他“听”到了。
不是用耳朵。
是用他那柄仍插在“巢母”气孔中、与他有着微弱精神联系的长剑。
通过剑身传来的、那庞大污秽能量核心的悸动中,传来了一丝……极其不协调的“凝滞”。
就像一首走向毁灭终章的狂暴交响乐,在最激昂的段落,某个关键乐器,极其细微地……走音了半拍。
又像是一个精密咬合的、注定要碾碎一切的毁灭齿轮,在某个齿尖上,卡住了一粒几乎看不见的尘埃。
秦武涣散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不懂单鹏做了什么,也不明白“巢母”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但他懂战斗!懂杀戮!更懂那稍纵即逝的、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才能换来的——战机!
“呃……啊!!!”
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榨干了最后生命力的嘶吼,从秦武喉咙里挤压出来!他完好的左手,猛地抓住了旁边一截从菌毯下刺出的、不知是树根还是骨刺的坚硬物,五指深深嵌入其中,指甲崩裂,借力将自己残破的身躯,硬生生从菌毯上拖了起来!
他抬起沉重的头颅,染血的目光瞬间穿透模糊的视线,锁定了前方那团疯狂蠕动的肉山,锁定了自己那柄仍嵌在其中的、只剩下剑柄和一小截剑身露在外面的长剑!
剑身上,他残留的那一丝微弱金芒,在污秽的黑暗中,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
而现在,那“凝滞”的一瞬,仿佛让这烛火,捕捉到了一丝……可以点燃什么的缝隙!
“老雷……掩护!!!”
秦武的声音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令人心颤的决绝!
他没有力量再冲过去了。
但他还有最后一点东西,可以传递过去!
他的意志!他破釜沉舟、刺出那一剑时,凝聚在剑锋之上的、全部的“破”之信念!
他将这残存的、燃烧着灵魂之火的意志,顺着与长剑那微弱的联系,不顾一切地、毫无保留地……再次灌注进去!目标,直指那“凝滞”的核心!
几乎在秦武做出反应的同时。
塔楼上,油尽灯枯的单鹏,也“看”到了那代表“巢母”核心的暗红光团,因“困惑”而产生的细微迟滞,以及那迟滞边缘,秦武长剑上突然再次亮起的、微弱却无比执着的金色光点!
“就是……现在!”
单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共鸣连接中,向雷猛、向所有还能战斗的突击队员,发出了无声的、却是最清晰的指引——
“攻击!攻击那个光点!攻击它‘困惑’的地方!用你们所有的力量!!!”
迟滞,已成。
战机,已现。
接下来,是生死一搏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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