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加重了密宗的歹毒和易阙的无奈,说到动情处,眼圈都红了:“父皇,那密宗长老用心何其险恶,就是想毁了我们皇室的名声!易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求父皇看在他救了所有人的份上,饶他这一次!还有密宗,儿臣恳请父皇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赵月在一旁补充道:“儿臣可以作证,三姐所言句句属实。那阴阳合欢散霸道无比,若非易阙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赵无名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姐妹俩的心上。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赵灵和赵月都快站不住了,才缓缓开口:“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皇室颜面不可损。”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罚你们禁足半年,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寝宫半步。”
姐妹俩心里一紧,刚想开口求情,就听赵无名继续说道:“至于易阙……朕自有计较。”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带着彻骨的寒意,“密宗敢对朕的儿女下手,胆子不小。那条老狗,朕会亲手拧断他的脖子。密宗上下,都要为这事付出代价——朕要让他们知道,动我大雍皇室的人,就要做好灭门的准备!”
话音落下,殿内的檀香仿佛都被冻住了。赵灵和赵月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领旨:“儿臣遵旨。”
而此时的六扇门,气氛同样凝重。
李擎天刚把刘三安顿在密室里——这小子被花无缺打成重伤,亏得六扇门之前得了不少赏赐,用天材地宝吊着一口气,总算稳住了伤势。
李擎天看着他在密室里打坐运功,脸色渐渐红润,才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提审鬼千重。
那御鬼宗宗主鬼千重被巡天司的合道期强者打成重伤,又被李擎天废了修为,如今就是个废人,关在六扇门最严密的监牢里,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
想起花柳巷大战时他手上千魂幡吸魂夺魄的惨状,李擎天眼神冷了几分——总算能给那些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了。
“总捕头!”一个捕头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一封密封的密折,神色凝重,“刚从长安城外驿站传来的,说是易捕头让转交给您的,十万火急。”
李擎天心里咯噔一下,接过密折拆开,快速浏览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沉,到最后,整个脸都像笼罩了一层寒霜。密折上,易阙把大林寺后山的事写得清清楚楚,包括那档子无法启齿的“救命之恩”。
“啪!”李擎天捏碎了手中的密折,纸屑在真气的作用下化为齑粉。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臭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陛下就两个公主,还都被他给“救”了,这要是龙颜震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办……”李擎天在原地踱了几步,眉头紧锁。事到如今,只能自己去求情了。
李擎天转身快步走向诡事房,在墙壁的暗格里摸索片刻,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正是易阙藏着的免死金牌,玉质通透,上面刻着“赦”字,边缘还镶着金边。
握紧玉佩,李擎天深吸一口气,毅然向着皇城的方向走去。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下这臭小子的命。
一个时辰后,紫极殿外。
李擎天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背脊挺得笔直,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免死金牌。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知道,陛下就在里面看着。
赵无名的怒火像潜藏的火山,表面平静,底下却翻滚着岩浆。李擎天则是满心惶恐,却又不敢有丝毫异动。一个在殿内,一个在殿外,君臣二人,以沉默对峙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日头渐渐西斜,将李擎天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膝盖早已麻木,浑身酸痛,但他连动都没动一下——陛下不开口,就意味着还在权衡,他不能功亏一篑。
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龙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无名才缓缓站起身,背对着殿门,声音沙哑地响起:“滚。”
李擎天一愣。
“让那个臭小子给朕消失,”赵无名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半年内,不要让朕看见他。不然,朕会忍不住……斩了他。”
“谢陛下!”李擎天大喜过望,猛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知道,这已经是陛下能给出的最大宽容了。
他又磕了三个头,才挣扎着起身。膝盖早已僵硬,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他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回到六扇门,李擎天顾不上休息,直奔库房。
他让账房取了陛下之前赏赐的九花玉露丸,又搜罗了些疗伤固本的天材地宝,还支了百两黄金,一股脑塞进一个小包袱里,然后匆匆离开长安,向着八十里外的官方驿站赶去。
易阙在驿站已经等了三天,度日如年。每天都派人去打探消息,却始终杳无音信,他心里越来越慌,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直接跑路去北极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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