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得邪门,那哭声扎得人心慌。
周燃皱了下眉,抬脚就往哭声传来的角落走。
唐珏吓得要命,但更怕落单,牙一咬,死死抓着周燃的胳膊,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后面那俩可没这胆子。
林澈和齐理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人一个,死死扒住了聂淮和施屿的胳膊,拽得死紧。
聂淮挣了一下没挣开,施屿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但被缠住,一时也动弹不得。
周燃和唐珏刚挪到那片阴影附近,头顶那破灯泡突然又滋啦滋啦疯了一样狂闪起来!
明灭不定的惨白光线里,那小女孩的哭声陡然拔高,变得又尖又利,充满绝望的凄惨,听得人头皮发麻。
“操!”唐珏骂了一声,眼睛死死闭着,整个人几乎要挂周燃身上了,手指掐得周燃胳膊生疼。
就在灯光猛地再次亮起,短暂稳定的一刹那——
墙角空了。
刚才蜷缩在那儿的小小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地板。
周燃护着还在发抖的唐珏,慢慢退回到聂淮他们身边。
施屿总算把胳膊从林澈手里抽了出来,聂淮也甩开了齐理的钳制。
六个人在重新亮起的昏黄灯光下面面相觑,没人说话,空气沉得能拧出水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刚才那哭声,那哀求,还在脑子里嗡嗡响。
“走。”周燃打破了沉默,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
聂淮和施屿都没反对,点了点头。
齐理和林澈惊魂未定,立刻又像连体婴一样,一边一个重新黏上了聂淮的胳膊。
聂淮一脸我认命了的表情。
周燃和唐珏打头,施屿很自然地站到了唐珏另一侧稍后一点的位置,聂淮带着两个大型挂件殿后,形成了一个隐约把唐珏护在中间的三角阵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空气里那股子陈旧的霉味更重了,还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难以形容的铁锈似的腥气。
光线比房间里还差,只有尽头一个应急灯似的玩意儿,散发着惨绿幽光,勉强勾勒出两侧紧闭的、布满污渍的木门轮廓。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就在他们刚踏出房门,适应走廊黑暗的瞬间——
“滋啦——滋啦——!”
整条走廊顶上的几盏破灯,毫无预兆地集体疯狂闪烁起来!
忽明忽灭的刺眼光线把斑驳的墙壁和扭曲的门影切割得如同鬼魅!
就在这令人心悸的频闪中,走廊尽头那点惨绿的光源附近,一个小小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其中一扇紧闭的房门外。
她背对着他们,小小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无声地凝视着那扇门。
灯光猛地一暗,随即又亮起——
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凭空消失了。
只剩下那扇在惨绿幽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的木门,静静地矗立在走廊尽头。
聂淮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那扇门像个黑洞洞的入口,他声音还算稳:“走吧,看来就是那儿了。”
施屿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周燃没犹豫,牵着明显还在紧张的唐珏,率先迈步。
唐珏几乎是闭着眼被带着走,全靠周燃引路。
聂淮这边就艰难多了。
齐理和林澈像两个超大号的人形挂件,死死扒着他的胳膊,把他夹在中间,拖得他步履维艰。
聂淮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短短一段走廊,走得跟跋山涉水似的。
终于挪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门是老式的木门,但门锁位置却被一个突兀的、崭新的密码锁取代了,闪着微弱的红光。
“需要密码。”周燃打量着这格格不入的现代玩意儿。
唐珏虽然还闭着眼,但耳朵听着呢,忍不住吐槽:“八十年代小破旅馆门口装密码锁?刘导你这经费花得也太离谱了吧!能不能尊重一下年代感?”
话是这么说,该找还是得找。
总不能卡在这儿。
六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散开一点,开始摸索。
周燃护着唐珏,让他在门框附近的安全区域摸索墙壁。
唐珏手指在冰冷、粗糙的墙皮上划过,突然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刻痕。
他勉强睁开一条缝,借着走廊尽头那点惨绿的幽光辨认:“……好像……是日期?刻了好多……87年……88年……”
聂淮拖着两个挂件,艰难地弯腰检查门边角落。
施屿则更仔细地查看门板和锁本身,他指尖在密码锁边缘和锁孔周围轻轻探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锁孔边缘似乎有些暗红色的、干涸的污渍,触感粘腻。
“墙上有东西!”林澈突然小声叫起来,他胆子小,不敢离聂淮太远,就着聂淮当盾牌,指着门框上方靠近天花板的一小块墙皮,“好像……贴了张纸?”
那地方挺高,得踮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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