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燃就黏糊上了,非让唐珏陪着去现场做最后排练。齐理那仨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地煽风点火:
“去呗珏啊!后台多好玩!”
“正好帮燃哥把把关!”
“就当提前熟悉场地了!”
唐珏看着周燃那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齐理聒噪的样子,最后一点抵抗意志宣告瓦解:“……行行行!去!都去!”
主要是烦不过齐理那张嘴。
于是乎,五人组低调出发。
唐珏这次是真武装到牙齿了——
超大墨镜、口罩拉到鼻梁上、渔夫帽檐压得低低的,别说脸了,脖子都没露一截。
齐理在旁边乐:“珏啊,你这造型,演银行劫匪都不用化妆了。”
聂淮的商务车稳稳开到Y市体育馆。
场馆不小,但跟首都A市那个能装好几万人的巨蛋比,还是差点意思。
后台,聂淮、施屿和齐理找了张桌子,开始斗地主。
齐理大呼小叫:“炸弹!哈哈!给钱给钱!”
聂淮淡定推眼镜:“急什么,还没打完。”
施屿则安静地整理着手里的牌。
唐珏没摘装备,就坐在舞台边阴影处的椅子上,陪着周燃。
周燃在台上跟乐队、音响、灯光老师一遍遍过流程。
“鼓点这里进慢半拍。”
“灯光追我,别追贝斯手。”
“升降台速度再快一点。”
“这首副歌后接《星语》,情绪转换要自然……”
周燃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清晰有力,完全没了平时的慵懒,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专业和认真。
唐珏看着,觉得这状态挺新鲜。
就这么一首歌反反复复排了N遍,连乐队老师都有点冒汗了。
周燃终于示意暂停,他长舒一口气,从舞台边缘直接跳下来,几步走到唐珏旁边,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就往唐珏身上倒。
“喂!”唐珏猝不及防,赶紧伸手扶住他沉甸甸的身体,低声骂,“重死了!自己站好!”
周燃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累……唐老师,借我靠会儿,充个电。”
唐珏无奈,只能撑着他不让他真倒下去。那边乐队主音吉他老师凑过来问:“燃哥,你看《风暴中心》结尾那个solo,我是再收一点,还是……”
周燃没起身,就着靠在唐珏身上的姿势,侧过头跟吉他老师讨论:“嗯…第二小节那个推弦,力度再强点…对,要那种撕裂感…尾音别拖太长……”
他一边说,手指还在唐珏胳膊上无意识地打着拍子。
唐珏听着他们讨论专业细节,自己也觉得有点头大。
一首歌排这么久,整场演唱会十几首歌……
怪不得歌手开个唱前都得提前几个月泡在排练厅,是真不容易啊!
他看着周燃闭着眼还在跟吉他老师沟通的侧脸,心里那点被强行拉来的小怨气,不知不觉就散了。
午饭点,周燃被齐理他们几个生拉硬拽去吃饭了,后台一下子空了。
唐珏瞅准机会,噌地窜上舞台,摘了墨镜口罩,但帽子还压得低低的。
“各位老师好,打扰了。”他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正在收拾乐器的乐队成员们抬头,看清是谁后都愣住了:“唐…唐老师?!”
“是我,”唐珏挺客气地跟几位老师一一握了下手,“不好意思啊,临时有个事儿,想麻烦大家帮个忙。”
乐队老师们互相看看,领头的主音吉他手老刘开口:“唐老师您说?”
“我想…临时加个小节目。”唐珏直接说明来意。
这话一出,乐队几个人表情都有点为难。老刘搓着手:“唐老师,这…不太合规矩啊。场地报备的时间卡得死,超时罚款很厉害的,一首歌可能就……”
他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白,罚的不是小数目。
“这个我知道,”唐珏立刻接话,语气很干脆,“罚款的事儿你们别担心,我已经跟主办方这边打过招呼了,到时候罚了,直接走我账上。”
“那…节目内容呢?”键盘老师问,“是不是得跟周哥先通个气?他才是主角啊。”
“别!”唐珏赶紧摆手,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这算…给他的惊喜。所以麻烦各位老师,千万!千万保密!”
他眼神挺诚恳,还带着点拜托的意思。
乐队老师们又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老刘想了想,掏出手机,可能是跟周燃团队的负责人快速确认了一下什么,然后才点点头:“行吧唐老师,既然您都安排好了……那咱们抓紧?燃哥他们吃饭快得很。”
“好!”唐珏松了口气,“我想唱首颜老师的《夏夜最后的烟火》。”
“哦?那首啊!”贝斯手反应过来了,“挺经典的!唐老师您有谱子或者想法吗?时间紧,咱们得快点捋。”
“有有有!”唐珏显然早有准备,拿出手机,“我简单记了下我想要的编曲感觉,偏原版一点,但第二段副歌后,鼓点能不能稍微再轻点一点?情绪推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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