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玥暗自赞叹,这女子果然慧眼如炬。
面上却不露分毫:
在下不过俗人一个,承蒙姑娘青眼,倒是在下的福分。莫非姑娘唤我来就为这事?那可真是占便宜了。只是囊中羞涩,姑娘可莫要事后加价。
言语间,他仍在心中揣度女子的来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始终挥之不去。
但这女子与白飞飞气质迥异。
贾玥一时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正思索间,忽觉有人靠近。
他抬手一握,正好扣住子兰纤细的手腕。
贾玥垂眸看着掌中柔荑,眉梢微扬。
“姑娘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子兰手腕一翻,反将他的手腕扣住。
“公子勿急,我略通命理,恰巧想替你看看手相。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贾玥未挣开,任由她打量。
“原来姑娘还有这本事,倒能为春风楼添个新奇花样。”
“哼,本姑娘随兴而为,可不是谁都配看。”
红衣女子语带轻蔑,仿佛替人看相是赏脸。
贾玥不语,仍伸着手,另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在他处,却也从容。
子兰指尖从腕间滑至掌心,在他掌纹间游移。
贾玥只觉那柔若无骨的触感在掌心流连,甚是微妙。
但同时,他也察觉——此女身怀武艺!
红衣女子同样觉察异样。
仅凭这只手便知,眼前男子绝非等闲。
“公子命格极佳,日后必大富大贵。”
这话倒非虚言,观其掌纹确是如此。
人各有命数起伏,成败全看如何应对。
她本意并非算命,实为试探此人底细。
事成后她抽回手。
世上事皆有两面,探人时亦自曝行迹。
至于她是否察觉,贾玥无心揣度。
这白得的情报,他照单全收。
子兰姑娘非他们中人吧?倒可打听一二。
汉国消息,该往何处寻?
红衣女子眼波轻掠,朱唇微启:
公子欲问何事?消息皆需银钱开道。
价码自有高低。方才公子不是说囊中羞涩?
贾玥闻言轻笑:
此刻确无钱财,权且先问。待宽裕时再买不迟。
听闻汉国近来颇多动荡。
莫非欲吞并诸国?连大周都俯首称臣了?
女子忽绽笑靥,似听荒唐言:
汉国想一统山河?怕是痴人说梦。
不过都城确有好戏,公子来得正巧。
姑娘非汉国人,可是来自大周?
方才楼下剑舞,非汉国技艺。
此等表演,当出自大周?
他执杯笑问,神色自若。
哦?公子这般清楚,莫非是大周人士?
剑舞确源大周,略作改动罢了。
谁说女子不可舞剑?亦可提刀上阵。
奈何世俗眼光,徒呼奈何!
贾玥抬眼一瞥,捕捉到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波动。
他微微颔首,不作应答。
《春风楼》
夜风轻拂窗棂,烛火摇曳间,贾玥屈指敲了敲案几:子兰姑娘邀约,总不至是专程听这楼里琵琶?
檐角铜铃忽响,红衣女子腕间银镯叮咚应和。她倾身将半壶梨花酿推过案来:贾公子这般归心似箭,倒像府里藏着位煮醒酒汤的...
青瓷杯沿沾着半枚胭脂印,贾玥转着酒杯忽笑:确实有人候着。他目光越过雕花窗格,似要穿透十里长街望见漠北孤城,不过等着取我性命的。
既如此——女子广袖扫过鎏金香炉,惊散一帘紫烟,公子更不该踏这趟浑水。
阁外忽然传来胡姬的错步声。贾玥指尖一顿,琥珀酒液映出他骤然凌厉的眉峰:大周使团入京那日,朱雀大街的波斯毯可铺了三里。
噗嗤——子兰染着蔻丹的指尖戳破窗纱,贾公子莫非没听过...贡品里掺着淬毒的 ** ?她忽然按住贾玥欲起的袍角,此刻酉时三刻,正适合看场火烧云。
廊下铁马骤响。贾玥倒退着揖到门边时,檐上传来两声夜鸮啼鸣。
黑影从梁间垂落的刹那,子兰正在描眉。铜镜里映出她咬断的红丝线:去瞧瞧,咱们这位贵客腰间玉佩...可挂着北疆狼牙的倒钩。
石阶上,贾玥解开的披风正巧罩住两只探头黑猫。他望着月色轻笑:装醉的,盯梢的,还有...指尖银光闪过,钉住身后翻飞的裙袂,这位腿脚不便的妹妹。
【暗涌】
铜漏子戌时的滴答声里,贾玥抛着粒骰子转过街角。红衣女子揉碎掌心传来的字笺,那上面画着与他佩剑纹饰相同的——大周龙雀卫密印。
(第
“有趣!许久没碰到这般妙人了!若能收归己用,岂不更妙?”
贾玥踏出春风楼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一路畅行无阻,直到楼外才驻足回望。
那位子兰姑娘……果然不简单!
心思缜密,头脑清明,句句切中要害!
他暗忖对方必不会轻易罢休,定会派人尾随——
正合他意!
贾玥勾起唇角,径直返回客栈。
客栈距春风楼不过咫尺,反倒教跟踪的两人愣了神。明知暗处有人盯梢,贾玥却佯装不知。甩开他们易如反掌,但他偏要留着这双“眼睛”。
接连两日,他如同寻常游客般饮茶听曲、逛遍街巷。昼夜不歇的闲散姿态,却令暗处那对女子愈发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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