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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素袍衬得他如谪仙临尘,自带着矜贵之气。
入城时眼风扫过守卫,只见那些木雕般的士卒毫无反应。贾玥暗忖:这般麻木之态,想必城中百姓早已习以为常了。
城中街道一片安宁,百姓各自忙碌,若无纷争打扰,官差们鲜少插手闲事。
贾玥正悠闲地牵着马踱步街头,忽闻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转头望去,但见一骑横冲直撞而来。
滚开!统统给爷让道!马背上的锦衣少年挥舞马鞭,厉声呵斥。路人纷纷惊惶避让,唯恐遭马蹄践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道路 ** 忽然响起幼童啼哭。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个总角小儿跌坐在路心,而那烈马已逼近至三丈之内。
街道两旁百姓瞠目结舌,却无人敢上前施救。不远处有个蓬头妇人连滚带爬,哭喊着我的孩儿——,话音未落便被飞来的马鞭抽中肩背,当场昏厥在路旁。
马上少年却头也不回,纵马疾驰而过。待其远去,方有胆大者上前将那妇人搀到安全处。
贾玥眉心微蹙,未曾想皇城脚下竟有此等跋扈之人。他目光扫过那远去的骑影,忽而足尖轻点,身形如鹞子翻身掠至路心。
就在他拎起幼童的刹那,烈马已至咫尺。围观者齐齐惊呼,却见贾玥侧身而立,那骏马竟似通灵般人立而起,硬生生偏转方向,双蹄落于旁侧。
马蹄扬起瞬间,贾玥身形一偏,轻巧避过。
围观众人皆瞠目结舌!
这般变故,实在出人意料!
那受伤妇人踉跄奔来,贾玥将孩童递还她怀中:管好孩儿。
多谢恩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孩童仍懵懂,倒忘了啼哭。
马上青年正欲勒缰,坐骑却自行驻足,令他颇为不豫,扬鞭便抽!
骏马吃痛欲奔,却被猛地拽住缰绳,顿时前蹄腾空,竟欲踏向贾玥。
贾玥早闪身避开,地抖开折扇,闲闲摇动:不想都城闹市,尚有纵马狂徒?
青年冷嗤:爷的地盘爷做主,轮得到你多嘴?
贾玥眉梢微动,四周百姓此刻方如梦初醒。
是侯府那位小霸王!草菅人命的主儿!
这位公子虽行义举,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公子快走吧!侯府势大,莫要蹚这浑水!
酒楼掌柜凑近低语,面色惶急。
众人交头接耳,却无人敢正视那骄横青年。
莫让那人惦记自己,否则顷刻间便会丧命。
看来这在他们眼中已是家常便饭,侯府若不如此行事,反倒稀奇。
贾玥轻轻挑动眉梢,终于忆起众人所说的侯府公子究竟是哪位。
听闻那侯府曾是武勋世家,为汉国立下赫赫战功。
但那已是祖辈旧事,如今这一代却找不出什么出色人物。
难怪侯府日渐衰落,这纨绔子弟便是根源。
贾玥沉吟片刻,目光微敛,似有所思。
那青年听见旁人的指摘,不仅不觉羞耻,反而洋洋自得。
“呸!知道小爷是谁了吧?方才你挡了我的道!”
“识相的立刻跪下,磕三个响头!小爷便大发慈悲,留你一条贱命!”
贾玥手中折扇轻转,掩住半张脸,只剩一双桃花眼露出。
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微扬,仿佛能洞穿对方的虚实。
马上的青年忽然一僵,好似被某种力量震慑,一时愣住。
回过神来,他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敢在都城挑战小爷的威严!”
贾玥扇后唇角微勾,倒是有趣。
这般狂妄之言,他倒是初次领教——不,准确说,是苏醒后头一遭。
“原来尊驾是侯府的小公子?失敬。”
“哼!既然知道,还不快快跪下!”
贾玥略作思索,唇角带笑开口。
“行,要跪你不难,但你得先让这马停下,在下再遵命。”
不等青年回神,他指尖一弹。
嘶——
霎时间,骏马受惊,长啸一声疾驰而去!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那年轻人自己也猝不及防。
当坐骑突然发狂般向前冲去时,他慌忙攥紧了缰绳。还没来得及出声,整个人已从贾玥眼前消失无踪。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骏马绝尘而去。
少爷!快来人!随从们这才惊醒,乱作一团地呼喊起来。
此刻没人注意贾玥了。其实他不过用内劲点了马儿的穴位,要制服这匹疯马可没那么简单。他心想凭那公子哥和随从的本事,怕是束手无策。眼看前方就是城门,这位侯府少爷今夜注定要在郊外过夜了。
第
谁曾想竟有人敢对侯府少爷出手。直到那匹马冲出城门,围观百姓才回过神来,连忙围住贾玥劝说。
公子快走吧!等那小霸王回来就糟了!
侯府权大势大,咱们平民惹不起!
抱着孩子的妇人踉跄上前:恩公大德,若因我家孩儿得罪了侯府公子...奴家无以为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
妇人正要下跪,却被贾玥用折扇轻轻托住: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至于那位侯府公子——他轻摇绢扇,嘴角含笑:若想寻仇,尽管来找我。诸位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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