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押上他们,跟我走。
......
战马嘶鸣惊醒贾玥。他一个鹞子翻身落地,披风已在手。正要挑帐帘,忽觉失笑。
啧...
战场养成的警觉倒成习惯了。
听外间调度动静,想必已有处置。且等着看下文便是。
这盏茶尚未饮尽,喧哗声已近帐前。
真的没骗您!我们啥都没干!
长官饶命!我们真是迷路才到这儿的!
一路上这几人嘴就没停过。戚继光回头对士兵们低声道:手脚轻点。
听到这话,他们立刻眼含希冀地望向他。可这位救命稻草再没多说半句。
贾玥见到帐外身影直接道:进来。
戚继光掀帘入内:出什么事了?
见贾玥披着外衣,显然也是被吵醒的。戚继光简要汇报后补充:他们说另有一伙黑衣人在马嘶时撤走了,现已派两队人马搜查。
贾玥指尖轻叩桌面:带他们进来。
押上来!
两名士兵推着四人进帐。扑通几声,几人齐刷刷跪地哭嚎:
大人明鉴!我们真是清白百姓!
我们啥坏事都没干!
求求您放我们回去吧!
贾玥支着下巴看他们翻来覆去喊冤,平静问道:那你们来这儿做什么?这片营地如此显眼,会不知道是什么人驻扎?
戚继光站在一旁,不由再次打了个寒颤。
贾玥越是这般淡然开口,他越觉得对方话语中暗藏锋芒。
莫非这群人真是为粮草而来?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劫粮的激烈场景。
贾玥并未留意戚继光的反应,只是冷眼观察着地上哭嚎的四人。
他根本不信这群人毫不知情!
既然能摸到军营附近,必有所图。
那四人边哭号边偷偷交换眼神,却不知一切都被贾玥看在眼里。
够了!贾玥突然厉喝,沙场上死在我手里的人够多了,你们这点伎俩也敢现眼?
他冷笑一声:趁早交代实情。我看你们不像偷鸡摸狗之徒,但擅近军营必有隐情。若再隐瞒——刀鞘重重杵地,按军法处置。
四人刚松半口气,闻言顿时面如土色。
为首者膝行半步想求饶,突听地一声!
雪亮刀锋横贯眼前,吓得他僵跪当场。
小、小人......结巴半天说不出整话。
持刀兵卒暴喝:从实招来!
明晃晃的刀刃映着几人惨白的脸,帐内霎时死寂。
贾玥挑眉——属下倒是会察言观色。
这些人的鬼哭狼嚎确实聒噪得很。
他挥挥手示意收刀,语气稍缓:只要说实话。手指轻叩案几,你们该明白,擅闯军营是什么罪名。
如今看来,你们似乎并非心怀叵测之徒,姑且给你们个辩解的机会。
若再不开口,可怨不得旁人。
莫忘了——我麾下这些弟兄,可没几个好脾性。长年刀口舔血,谁不是从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
贾玥话音散漫,字里行间却渗着刺骨寒意。
戚继光立在侧旁,越听越觉蹊跷。
这作派与平日的贾玥大相径庭,但眼前情势逼人,他也不便插话。
征战经年,戚继光万没料到竟有人胆敢夜闯驻军重地!
虽非正式营盘,可千军万马屯驻之处,与军营何异?
稍有常识者都该退避三舍。
那几人虽已噤声,却仍面如土色,显是惊魂未定。
贾玥也不催促,慢条斯理地嘬着茶盏,指尖叩击桌面的脆响混着沉沉夜色,愈显吊诡。
四人交换过眼神——
忽如决堤之水,他们眼底齐齐翻起异色。
贾玥眉梢微扬,正待听其解释——
咚!咚!咚!
青石地上骤然炸开闷响!
竟是几人朝着贾玥接连叩首!
额骨撞击声里,殷红已然洇透砖缝。
演哪出?
贾玥抬手止住欲上前的兵士,冷眼旁观。
他心如明镜:夜探军营者,岂有良善之辈?今日若纵虎归山,来日必噬己身。
待最后一声闷响消散,为首者才血污满面地昂首,目光灼灼逼向贾玥。
贾玥瞧着他那副仿佛即将慷慨赴死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气氛活像是要送他们上战场似的,倒显出几分悲壮来。
说吧!你们应该清楚这里是军营吧?还未等对方出声,贾玥率先发问。
对方明显一怔,迟疑片刻才点头承认。他们心知肚明,贾玥已经给过太多次机会了。若还想活命,就决不能耍什么花样。
贾玥看着他们这般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这几人倒还算机灵,不似寻常百姓。看装束也不像专业盗匪之流。
既然知道是军营,为何还要擅入?最好能说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理由,可别把我们当傻子糊弄。贾玥这话已是在暗示他们了。
果然,几人闻言都是浑身一颤,仿佛所有心思都被贾玥看穿,顿时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让小的来说吧,这本就是小的出的主意。跪在前排右侧那人突然开口,说完又朝贾玥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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