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三日的屠城惨剧，每分每秒都有人丧生，光是这种精神折磨就足以击垮许多普通百姓。

贾玥望着眼前景象，不由得深深叹息。

戚家军士兵们协助清理街道，收缴倭寇遗留的物品。没过多久，戚继光捧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圆盘状器物匆匆跑来，激动地喊道：将军，我们从倭寇那里找到了指北针！

贾玥双眸闪过惊喜之色。这器物最早发明时指向北方，故称指北针，中原地区早有类似装置名为司南。但经历五百年动荡战乱，连指南针工艺都已在中原失传。

没料到竟在倭人手中重新发现。想来必是趁中原大乱时劫掠所得。难怪没有导航工具的话，倭寇怎能屡次精准从东瀛抵达江浙沿海。

倒也省得我再造指南针了。贾玥颔首道。

稍作休整后，大军未在禹杭久留，简单安顿城防便向江苏府进发。说起来最富庶的禹杭聚集了绝大多数倭寇，江苏府按说不该有太多敌踪才是。

岑港有两千余倭寇，刚收复的城池有一万五千多敌兵，这几乎是往年犯境倭寇的总数了，江苏府不该再有大量倭寇。

难不成东瀛本土的倭寇数量激增？

贾玥暗自思忖间，舰队已乘风破浪驶向江苏府。临近目的地时，哨兵急报：将军，前方发现许多形似倭寇的海盗船只。

形似倭寇？贾玥眉头微蹙。

斥候回报：“确认是他们袭击了多艘渔船并焚毁渔村，但所用船只皆为大周制式渔船，并非东瀛样式。从外观判断……恐怕是大周本 ** 徒所为。”

贾玥双眸一沉。杀良冒功？不，此事另有隐情。

大周虽海禁宽松，渔民仍饱受生计所困。不少人索性冒充倭寇劫掠邻村，得手后便回归日常身份销赃挥霍。更有些渔帮初尝暴利便难以收手，长期伪装倭寇横行海域。

“果然如此……”贾玥指节捏得发白，“立刻围剿那伙海盗，务必生擒。”

斥候领命而去。这伙假倭寇仅十余人，皆是乌合之众。三名斥候驾舟合围，须臾间便将贼人尽数押回主舰。

第

十五名贼寇被按倒在甲板上，面色如土。为首者以头抢地：“将军开恩！我等初次为盗，实因渔汛期全年仅许出海七日，活路断绝才铤而走险！”众人嚎啕不止，将劫掠归咎于官府苛政。

这伙人的言辞半真半假。他们沦为海盗确实因海禁严苛断了生计，但远非自称那般良善。

贾玥侧首问斥候：“遭劫的渔村如何？”

斥候抱拳回禀：“将军，渔村四十七口无一生还，房屋尽毁。另有一商船被劫，男子皆遭屠戮，仅一女子被掳。属下擒拿他们时，正欲 ** 那女子，事后她便投海自尽。”

贾玥颔首，冷然挥手：“全斩了，尸首沉海。留这等孽畜也是祸害。”

“大人饶命！”

“将军！我们真是初犯，失手 ** ！”

哀嚎声中，军士拔出长刀，寒光闪过，尸沉波涛。

这般渣滓，葬身鱼腹倒算最后一点功德。

戚继光上前道：“将军，江苏局势比预想更糟。除零散倭寇，还有众多冒充的大周海盗。”

贾玥目光凛冽。

他早看透——江苏所谓倭寇，大半是同胞假扮。

“无妨，擒获即杀。”

他眼底杀意汹涌。

海禁逼得渔民铤而走险，他并非不知。

但若只为活命，何须屠戮无辜？何须淫辱妇女？

这些蛀虫，就该彻底铲除。

江苏府海域附近发现一群伪装成倭寇的商帮团伙，犹如匪徒般猖獗。他们很可能在此处设有秘密据点，还可能暗中勾结倭寇。务必仔细搜查，若遇到汉人假扮的倭贼，切记留下活口审讯。

贾玥下令道。

遵命！

...

戚家军的战船沿着海岸线继续航行约一个时辰后，又遭遇了一伙假冒倭寇的海盗。将其悉数擒获后，经过审问，这些人都如实招供。

他们隶属于一个叫漯河鱼帮的大型商帮，首领名叫余三，麾下人马过万，拥有众多船只。该帮派不仅与倭寇勾结，为倭人提供沿海地形图，还多次袭击渔村和沿海城镇。

审讯中，这些海盗供出了海图，标明了倭寇和漯河鱼帮的藏身之处。

大军立即出动，直捣商帮老巢。待剿灭这些海盗和倭寇后，便是发兵东瀛之时。

...

此刻的漯河鱼帮大营里，首领余三高居上座，四周环绕着掳来的汉人女子。几个倭人也在一旁，贪婪地享受着这些女子的侍奉。

嘿嘿，余三首领，跟我们合作没错吧？一个倭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余三放声大笑：何止不错！简直大快人心！

往昔作为普通鱼商时，余三虽拥有规模可观的商帮，年入不菲，却远不及现在逍遥自在。如今他统率万余手下，想要的女子随意掳掠，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特别是与倭人勾连后，获得了精良武器，势力更为壮大。

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官员，如今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但凡惹恼了他，次日必让这些官员全家血溅三尺。如今在整个江苏府地界，他余三就是不可一世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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