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玥眉头微蹙,撩袍落座细问缘由。
细谈方知,今日晌午贾赦与贾珍威逼她与贾蓉写下和离文书。更透出贾珍欲强纳儿媳为妻的心思。
那贾珍早先便屡次轻薄,幸得 ** 机敏周旋。近来却变本加厉,竟胁迫她改嫁公公。若真从命,世人唾沫便能将她淹死——
贾珍自可不顾人伦廉耻,她却要做人。
走投无路之际,恰闻贾玥昨日连贾母情面都不顾,更欲与贾府分家,这才硬着头皮寻来。
横竖都是绝路。
“罢了。”
贾玥指节叩响案几:“此事我揽下了。”
“当真?侄媳......侄媳给您磕头!”秦可卿膝头才触地,便被虚扶起来。
“不必如此。且先回府,他们必借老太君寿宴发难,届时自有分晓。”
闻言秦可卿唇色骤失,纤指绞紧帕子:“可今日......珍大爷恐怕......”
贾玥略一颔首,立时有两名玄衣护卫无声现身。
“这二人随你回去。老太君寿宴前若无处容身,冠军侯府自有你的院落。记住——”他指尖轻点茶盏,“他们碰不得你半片衣角。”
“叔父大恩......”秦可卿垂睫掩住泪光,再三万福而去。廊下落梅沾湿了她鸦青的鬓角。
贾玥望着雪地上渐远的脚印,指腹摩挲着青瓷盏。他帮这苦命人,倒非存什么旖旎念头,纯粹是见不得畜生披着 ** 横行。
前世听闻红学家们推测秦可卿实为皇室血脉,贾玥却浑不在意。他早已位极人臣,贾府将这段关系视为重要筹码,于他而言却无足轻重。
无非是想帮那可怜的姑娘逃过天香楼殒命的劫数。
顺带让贾赦这老贼算计落空,也算一箭双雕。
正思量间,袅袅款步而来,蹙眉道:宁国府那位老爷实在......
禽兽不如是吧?贾玥轻笑。
正是!这般龌龊心思当真令人作呕。官人惩治得好,这等腌臜货色就该严加教训,免得再祸害良家女子。袅袅义愤填膺地挥着拳头。
今日长春功练得如何?还不快去。贾玥笑着赶人。
这就去!袅袅吐了吐舌,转身便去练功。
贾玥掐算时日,亲自拟了数十张请柬。上至龙子凤孙、王侯将相,下及五品京官,皆在受邀之列。以他的颜面,想来无人会推辞——只几位皇子确无把握。
请柬既发,静待寿宴之期。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贾母寿辰。
荣国府前车马盈门,贺客如云。
北境王到——
秦相爷到——
大皇子殿下到——
二皇子殿下到——
何太师到——
门房接连的唱名声令满府欢腾,这般煊赫气象,实属贾府百年未见。
贾府众人受宠若惊,这般光景自荣国公在世后再未有过,府上多年未现如此盛况。
宾客接踵而至,
往来尽是权贵重臣!
连大皇子周元昌与二皇子这般天家贵胄亦亲临!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这般热闹场面,
比荣国公在世时更胜三分!
连皇子都登门了!
然而...
几乎所有贵客皆为寻贾玥而来,皆因接了他请柬方至,岂料正主不在,众人皆显疑惑。
贾玥何在?
大皇子周元昌率先开口:老太太,贾将军怎不见踪影?
此言一出,
秦相、何太师、二皇子、长公主并众多权贵,目光皆聚于此。
老太太神色变幻,勉强笑道:玥哥儿正忙着监察司公务,这几日都不曾回府。能者多劳嘛。
王夫人连忙帮腔:正是,玥儿公务缠身呢。
贾赦贾政亦连声附和。
他们怎敢直言贾玥已与荣国府分家!
这倒稀奇,既发请柬,人却不在。
大皇子等人叹息道。
他们本就是冲贾玥的面子而来。
几位皇子心知肚明,圣上最宠信贾玥,更让其掌监察司要务。得贾玥支持者,问鼎大位胜算倍增。
是极,实在可惜。
贾母强撑笑脸应答,心中悔恨交加。
贾府众人心知肚明:这些皇亲贵戚,全是冲着贾玥而来,与贾府毫无干系!
请柬亦是贾玥所发。
思及此节...
贾母心生不解.....贾玥下请柬有何用意?莫非他虽闹分家,心底仍感念贾家恩情?
这么看来,贾玥主动递请柬也是情理之中。
或许是想让家族给他个台阶下吧!
想到此处,贾母眉间愁云渐散。
不多时宾客陆续到齐,皆为老太君贺寿而来。
林黛玉几人今日未去绸缎庄,都在府中陪侍,与迎春探春同席而坐。贾宝玉厚着脸皮挤过来,却被林黛玉赶走。
贾宝玉嘟囔着:好妹妹就原谅兄长罢,你那位玥哥哥既已分家,往后不会再来寻你,如今只能与我这兄长作伴,咱们和好吧。
闻言林黛玉愈发动怒,索性起身另寻席位。贾宝玉紧追不舍,她换一桌他便跟一桌,二人这番拉扯倒引得不少宾客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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