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愤然道:贾玥竟如此忤逆不孝,实非人子所为。不过今日我确有一桩令老爷欢喜的喜讯。说罢便径自前往贾赦处。
薛蟠来到贾赦房内,见其卧床不起,伤指浮肿如萝卜,涂满药膏。贾赦骂道:都是那孽障害的!竟在床底暗设机关,将我手指夹成这样。
薛蟠问:不知老爷为何要去翻其床下?贾赦坦言:这逆子受赏白银万五两,却分文不给家中。连族弟贾瑞丧事亦不出钱,实乃孽畜!
薛蟠低声道:老爷可知他将银两用于何处?贾赦急切询问。薛蟠答:都投在岁布买卖上了。贾赦暴怒:孽障!自己掌兵权做交易,竟不带挈家中!连声咒骂不止。
如此一来,贾玥转而经营岁布买卖,岂不是要一夜暴富!
最令贾玥恼火的是,他暗中如此费心费力地敛财,竟未曾将这般发财的良机透露半分。
若非偶然听闻岁布一事,至今恐怕还浑然不知!
“这逆子!”
“大老爷息怒,息怒,今日蟠儿特地来给您报喜……”
“哦?细细道来?”
薛蟠随即一五一十道来,将众人如何算计贾玥的苏氏布行——截取其蚕丝货源,再垄断暮云纱生意——尽数告知贾赦。
贾赦听得两眼放光。
“大老爷意下如何?此事若成,不单叫贾玥那一万五千两银子血本无归,咱们几人还都能大赚一笔!”
薛蟠越说越振奋:“关键是那暮云纱!这等稀罕物,大老爷可曾见过?”
“嗯,倒是见过几回,据说近来在京中颇为走俏。”贾赦点头。
“正是!待贾玥赔个精光,苏氏布行还如何支撑?那暮云纱的秘方便归我们所有,往后每售出一匹,都有分红可拿!”
“嘶——能分多少?”
“小侄为您算笔账:一匹暮云纱苏氏布行卖五十两,本钱不过三两……咱们分润下来,一匹净赚七八两。今日单是苏氏布行就售出四五百匹!”
薛蟠故意略过吴氏公子派人采买及预购之事,专拣夸张处说,好教贾勳死心塌地入伙。
在薛蟠眼中,此事稳赚不赔。他深知贾勳性子——若不说得诱人些,这人必会畏首畏尾,误了大事。
何况他并未扯谎,苏氏布行今日确售出四五百匹,也不怕贾勳查证。
贾勳略一盘算,骇然道:“如此说来,一日便能分得……千余两?一月便是三万两?!嘶——”
“大老爷,这还没算岁布的利呢!怎么样,可愿与小侄联手?侄儿已投了七千两进去。”
薛蟠凑近贾赦,压低声音道:城央侯他们几个已投了数万两,如今总数额超过十万了!
若要分一杯羹......薛蟠意味深长地瞥了贾赦一眼,只怕得多添些本钱,否则城央侯那边不好交代。
贾赦沉吟道:至少......一万两?
不错,薛蟠掰着手指,算上您先前那笔,还差七千。
容我想想,贾赦捻着胡须,明日回你信如何?
您可得快些!薛蟠拍着大腿,蚕丝行情一日三涨,迟两天怕是得翻倍投入。咱们若能抢在贾玥前头动手,至少省下九成银钱!
晓得晓得。贾赦心头发热,连指间伤疼都忘了。
薛蟠见状暗喜,拱手告退时,袖子里银票簌簌作响。
空荡荡的厅堂里,只剩贾赦盯着自己的伤指 ** 。
**第
老祖宗找您大半天了!小厮拦在武德园门口,大老爷伤了手,正在荣禧堂等着......
没空。贾玥牵着袅袅径自越过高槛。
可大老爷那边——
要我教你怎么回话?贾玥冷笑,就说他活该挨夹子,与我何干?
话音未落,回廊转角转出贾母一行人。邢夫人冲上来就骂:作死的小畜生!在床底藏夹子害人,现在大老爷手废了,你满意了?
噗......贾玥突然笑出声来。
贾玥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气得贾老太君和邢夫人脸色发白。
“你——”
邢夫人怒目圆瞪,厉声呵斥道:“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行了,都消停些。”
贾母摆了摆手,说道:“玥儿,无论如何,贾赦终究是你父亲,他在你屋里受了伤,今日请大夫开药就花了一百两银子,这笔钱你总得负责吧。”
“呵——”
贾玥冷笑一声,反问道:“他在我房里受伤,就该我掏银子?这是什么道理?”
邢夫人闻言,登时怒火中烧:“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设的陷阱,大老爷怎会受伤?今日不只是这一百两银子,你还得赔偿他伤残的损失!”
啪——
贾玥抬手便是一耳光,重重扇在邢夫人脸上,语气淡漠:“骂够了?再敢多嘴,可别怪我不客气。”
“贾赦偷摸进我房里,难道不是想顺手牵羊?正经人谁会钻进别人屋里,还把手往床底下伸?”
他目光凌厉,冷声道:“我那些宝贝可都是皇上赏赐的,谁若是不长眼偷了去,掉脑袋都是轻的!”说完,他转向一旁的袅袅:“你去看看,首饰有没有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