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恐惧。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了起来。
不是邮件回复。
也不是那个神秘号码。
而是一个……来自本地的、完全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林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会是谁?
陆震宏的人?
齐薇?
还是……别的什么?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固执地响着,一声声,敲打着林鹿紧绷的神经。
接,还是不接?
她盯着那串陌生的数字,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隐藏着的、未知的危险或转机。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个经过明显处理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传了过来:
“林小姐,你很不听话。”
第34章 冰冷的警告
那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电话线缠绕上来,让林鹿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你是谁?”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这不重要。”电子音冷冰冰地回答,“重要的是,你不该碰你不该碰的东西,不该见你不该见的人。”
林鹿的心脏狂跳。对方知道她和陆景珩见面了!甚至还可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白与否,不重要。”电子音没有丝毫波澜,“警告只有一次。离开这座城市,彻底消失。否则,下一次,就不会只是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林鹿握着手机,僵在原地,手心里全是冷汗。冰冷的恐惧感如同藤蔓,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四肢发麻。
不是陆景珩。他不会用这种方式。
那会是谁?陆震宏?齐薇?还是那个神秘“盟友”在玩双面游戏?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让她闭嘴,让她消失。
她跌坐在沙发上,大脑飞速运转。对方能精准地知道她和陆景珩的会面,并且这么快就找上她,说明她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她以为自己足够小心,却原来早已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离开?
她能去哪里?对方既然能找到她一次,就能找到她第二次。逃,根本不是办法。
不离开?
下一次,就不是电话警告这么简单了。对方能做出什么?制造意外?人身伤害?她不敢想象。
巨大的无助和恐慌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孤立无援,面对的是隐藏在暗处、能量巨大的敌人。
她该怎么办?
报警?以什么理由?一个匿名威胁电话?警方会立案吗?就算立案,能提供多少保护?更何况,对方是连沈念卿死亡真相都能掩盖的陆家!
找陆景珩?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她否定了。且不说他此刻自身难保(称病缺席就是信号),就算他愿意,他又能做什么?与他的父亲正面冲突?那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且,她刚刚才与他摊牌,他那痛苦挣扎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信任他。
那个神秘“盟友”……
对!还有他!
林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查看邮箱。然而,邮箱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回复。
他为什么不再联系?是没看到邮件?还是……他也遇到了麻烦?或者,这个威胁电话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为了逼她更深入地卷入,或者为了灭口?
各种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翻腾,让她不寒而栗。
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四周都是看不见的敌人,每一个方向都可能射出致命的冷箭。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需要武器,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保护自己。
她再次打开电脑,试图从那个神秘“盟友”给的资料和沈念卿的手稿中,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细节。那些模糊的银行流水,那个代号不明的“医疗研究项目”,沈念卿画中那个深红色的医疗符号……
医疗……
陆震宏……
沈念卿的恐惧……
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陆震宏的核心产业是科技和金融,为什么会牵扯到“医疗研究”?而且是在沈念卿去世前后?这个项目是否就是沈念卿发现的“可怕事情”?它的性质是什么?是否合法?
如果能找到这个项目的更多信息,或许就能找到陆震宏的真正弱点!
她开始尝试用各种关键词组合搜索,结合资料中提到的模糊时间点和可能关联的公司名称(一些陆震宏控股的、看似不相关的离岸公司)。
这是一个枯燥而艰难的过程,如同大海捞针。几个小时过去,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干涩发痛,却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极其冷门的、关于境外生物科技投资风险的学术论坛的角落,她看到了一篇很多年前的帖子。发帖人似乎在探讨某些不受监管的基因编辑技术的伦理风险,并隐晦地提到了几家可能涉及此类灰色地带研究的投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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