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一针见血,瞬间驱散了林溪心中部分的迷雾和自责。是啊,顾迟要的,不就是看她慌乱,看她愧疚,看她因为这条短信而在幸福面前犹豫不前吗?
“那我……该怎么办?”林溪无助地看着他,“不理他吗?如果他真的……”
“没有如果。”沈倦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林溪,你记住,从你戴上这枚戒指开始,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安危幸福,都由我负责。至于他……”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凌。
“我会处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简洁而冰冷:“查一个号码,归属地和机主信息。另外,查一下顾迟最近的所有出入境记录和医疗记录,要快。”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溪,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但那份温和之下,是坚不可摧的磐石。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需要回应,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为此感到任何困扰。”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却坚定的吻,“你只需要准备好,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他的话语和行动,像一张坚固的网,将林溪从那片被顾迟搅起的惊涛骇浪中牢牢兜住,给了她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她靠在他怀里,紧紧回握住他的手,那颗慌乱的心,终于一点点落回了实处。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一次,她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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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相与抉择
沈倦的效率高得惊人。
第二天下午,林溪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查清楚了。”沈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冷意,“号码是国外的临时卡,无法追踪到具体身份。顾迟确实在国外,但没有在任何正规医疗机构留下重大疾病的就诊记录。他所谓的‘重病’,是假的。”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确切的答案,林溪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愤怒。果然!又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利用她对生命的最后一点敬畏和同情,来实施最卑劣的情感绑架!
“他到底想怎么样?!”林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厌恶而发抖,“一次两次还不够吗?非要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别人的生活上,直到把所有人都拖垮他才甘心吗?”
“他得不到,所以想毁灭。这是一种病态的执念。”沈倦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留在国外,对他,对所有人都是一种暂时的平静。但如果他继续这样……”
沈倦没有说下去,但林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顾迟继续这样疯狂下去,沈倦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上次是破产和驱逐,下一次,可能就是更彻底的……解决。
“林溪,”沈倦的语气严肃起来,“现在,需要你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让他彻底安静下来,保证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沈倦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金属质的冰冷,“但这样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可能留下隐患。或者……”
他顿了顿:“还有一个方法。我联系了顾迟远在老家的母亲。她并不知道顾迟在国内做的这些事,只知道他事业失败,情绪低落去了国外。如果让她知道,她儿子正在用装病和骚扰前女友的方式自毁,或许……她是唯一还能唤醒他一丝理智的人。”
林溪愣住了。顾迟的母亲?那位印象中温和而朴实的阿姨?顾迟的父亲早逝,是他母亲一手将他带大,他对母亲感情很深。
让一位母亲去面对儿子如此不堪的一面,无疑是残忍的。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既阻止顾迟,又避免走向更极端局面的方法。
“你……联系她了吗?”林溪涩声问。
“还没有。这件事,需要你同意。”沈倦将选择权交给了她,“是彻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是给他,也给我们自己,留最后一点余地?”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选择前者,意味着绝对的清净,但也意味着可能背负更沉重的心理负担。选择后者,或许心存仁念,但也可能留下纠缠的尾巴。
林溪握着手机,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去顾迟家做客时,他母亲拉着她的手,慈爱地笑着说“迟迟这孩子脾气倔,甜甜你多担待”的样子。那是一位含辛茹苦将儿子培养成才的普通母亲。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告诉他母亲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释然后的坚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那位阿姨。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心。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开始,不需要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祭奠。”
电话那头的沈倦,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他了解林溪,她本质是善良的,只是被顾迟逼到了墙角。这个选择,符合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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