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关于“控制欲”和“PTSD”的疑团依然存在,但在此刻,这些似乎都暂时被对当前危机的担忧所覆盖。
凌晨两点,特助终于传来了一个关键消息:通过交叉比对南大周边几个社会监控探头,锁定了一辆在拍摄时间段内长时间停靠在可疑位置的黑色轿车,车牌是套牌的,但车型和部分特征被捕捉到了。同时,对匿名邮件的初步分析显示,发件人对国内媒体运作流程非常熟悉,用语方式带有一定的法律背景痕迹。
“套牌车,熟悉媒体和法律……”傅斯年沉吟片刻,眼神锐利起来,“不是普通的狗仔。是专业的商业调查公司,或者……更糟。”
他立刻下达指令,要求沿着车辆线索深挖,并重点排查近期与晟煊有激烈商业冲突的对手所雇佣的第三方机构。
放下电话,傅斯年脸上疲惫更甚,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他看向同样一脸倦容的夏栀,声音低沉了几分:“很晚了,你今晚住这里吧。客房什么都有,安全。”
夏栀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想到可能存在的未知威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个时候逞强离开,确实不明智。
“好。”她低声答应。
傅斯年似乎松了口气,起身带她去了客房。房间整洁干净,带有独立的卫生间,用品一应俱全。
“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傅斯年站在门口,说完便替她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夏栀一个人。她疲惫地倒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湖边的对峙,文件袋的秘密,突如其来的勒索危机,还有此刻和傅斯年之间这种微妙而暂时的“和平”……
她拿出手机,发现主编又发来了几条信息,旁敲侧击地询问她和傅斯年沟通的结果。夏栀简单回复说傅总已经在处理,让她稍安勿躁。
放下手机,她看着天花板,心乱如麻。傅斯年背负的过去,眼下棘手的危机,还有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而隔壁主卧里,傅斯年同样没有入睡。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零星的光点,手中端着的酒杯久久未动。
夏栀今晚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抱怨牵连,反而展现出了冷静和思路,试图共同解决问题。这让他看到了她这五年来的成长,也让他心底某个坚硬的部分,微微松动了一丝。
但录音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相信不是夏栀做的,但录音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五年前那段最不堪的过去被人窥探并利用。这让他感到愤怒,还有一种被剥开伤疤的耻辱。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夏栀被卷进这场风波受到伤害。无论如何,他必须在她明天中午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的加密号码,声音冷冽如刀:
“启动‘清扫’程序。不计代价,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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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风暴前夕
夏栀几乎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客房,发现傅斯年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他正专注地看着什么,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一夜的煎熬似乎让两人之间少了几分隔阂,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
“醒了?早餐准备好了。”傅斯年合上电脑,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上面放着简单的西式早餐和咖啡。
“有进展吗?”夏栀走过去,没什么胃口,更关心事情的进展。
傅斯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深邃:“有点眉目了。那辆套牌车最后消失的区域,指向城西的一个工业园。那里有几家背景复杂的咨询公司。邮件的行为模式分析也指向有法律背景的团队操作。现在正在缩小范围。”
他的语气平静,但夏栀能感觉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所谓的“清扫程序”恐怕已经开始运转了。
“你……打算怎么做?”夏栀忍不住问。她担心傅斯年会采用极端手段。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淡淡道:“合法合规。找到人,谈判,或者交给警方处理。晟煊有最好的律师团队。”
他的话让夏栀稍微安心了些,但直觉告诉她,过程绝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气氛有些凝滞。距离中午的期限越来越近,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空间。
快九点时,傅斯年的特助来了,带来了一些文件和最新的汇报。夏栀识趣地想要回避,傅斯年却示意她留下。
“夏小姐不是外人,说吧。”傅斯年的一句话,让特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也让夏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傅总,目标基本锁定了。是‘深蓝咨询’的人干的,一家专门接脏活的商业调查公司。雇主信息他们守得很紧,但初步判断,和我们在东南亚那个能源项目上的竞争对手有关。”特助语速很快,条理清晰,“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具体操作人的藏身地点。对方很警惕,但我们的人已经布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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