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协议上“姜眠”那两个娟秀却有力的字上,他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她的生日。
去年她生日,他忘了,在国外。她打电话来,小声地问能不能回来陪她吃个饭,他当时正在谈一个几十亿的项目,直接挂了电话。
所以,她是特意选在今天来签字的?
陆沉嗤笑一声,女人就是喜欢搞这种小把戏,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愧疚吗?
他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特助:“离婚协议姜眠签了,后续事宜你跟进。另外,订一束花……算了,不用了。”
他本来想惯例性地送个分手礼物安抚一下,但想到姜眠刚才那句“一分都不要”,又打消了念头。
既然她那么有骨气,就随她去吧。
第二章:彻底离开,重新开始
姜眠确实什么东西都没要。
她回到那个称之为“家”却冰冷得像豪华酒店的大别墅,只带走了自己当初带来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少量的衣物、设计稿,和一些与她个人记忆有关的小物件。所有陆沉买的珠宝、奢侈品包包、衣服,她全都整齐地留在衣帽间里,仿佛她从未在此生活过。
司机老张看着她就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下楼,有些惊讶:“夫人,您就带这些?需要我送您吗?”
“张叔,以后别再叫我夫人了。”姜眠温和地笑了笑,“谢谢您这三年的照顾,不用送了,我叫的车到了。”
她走出别墅大门,一次都没有回头。
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暖意,吹在她脸上,她却觉得无比轻松,连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
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一室一厅,朝南,有个小小的阳台。面积可能还没有陆家别墅的卫生间大,但这里完全属于她。她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新家,暖色调的窗帘,柔软的地毯,桌上摆着新鲜的向日葵。
她告诉自己,新生活开始了。
姜眠是一家设计公司的独立设计师,很有才华,但结婚这三年来,为了迎合陆太太的身份和所谓“豪门”的体面,她接的项目大多比较保守,甚至半隐退状态。现在,她终于可以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热爱的事业。
她联系了以前合作过的伙伴,主动去争取一些有挑战性的项目,加班加点地画图、做方案。
日子忙碌而充实。
偶尔,在深夜加班结束,独自回到安静的小公寓时,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毕竟爱了那么多年,彻底割舍,需要时间。但她从不允许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太久,她总会立刻给自己找点事做,逼自己向前看。
她换了手机号,拉黑了陆沉所有的联系方式(虽然他几乎从不主动联系她),彻底将那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除出去。
她甚至开始尝试接受朋友的邀请,参加一些小型聚会,认识新的朋友。
她看起来,真的在努力走向没有陆沉的新人生。
第三章:他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陆沉发现姜眠真的消失了,是在离婚协议正式生效后的一个星期。
那天他有一个商业酒会,需要女伴。他习惯性地对特助说:“让姜眠准备一下,晚上陪我出席。”
特助愣了一下,小心翼翼提醒:“陆总,您和夫人……已经离婚半个月了。”
陆沉握着文件的手一顿,抬眼看特助,眼神锐利。
特助背后冒出冷汗,赶紧低头:“抱歉,陆总。”
陆沉没说话,只是脸色沉了下去。是啊,离婚了。这半个月他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忘了这回事。只是偶尔回到别墅,觉得过分安静,餐桌上不再有温着的、她煲的汤(虽然他很少喝),衣帽间里空了一大半。
他竟觉得有些不习惯。
酒会最终还是他自己去的。觥筹交错间,不少女人试图靠近他,都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他莫名觉得烦躁,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都那么浓,不像姜眠,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栀子花香。
他提前离场,让司机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
鬼使神差地,车停在了姜眠公司楼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那个口口声声什么都不要、毅然离开他的女人,现在过得有多狼狈。
然后,他就看到了姜眠。
晚上九点多,她和一个同事一起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睛很亮,正和同事笑着说什么,眉眼弯弯。
那笑容,是陆沉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轻松和明亮。
在他身边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带着点讨好和遮掩不住的忧郁。
陆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很不爽。
她离开他,似乎过得……很好?
这个认知,让陆沉极度不适。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和失控感攫住了他。她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仿佛离开他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第二天,陆沉做了一件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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