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审判的时刻到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头皮发麻,根本不敢看他,只能盯着碗里的豆浆,胡乱地点点头。
“很好。”他的声音冷了几分,“那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昨晚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哪……哪些话?”我试图装傻蒙混过关。
他冷笑一声,显然不吃我这套:“需要我帮你回忆?先是抱着我哭,说对不起,说不是不爱我……”
我的脸烧得厉害。
“……然后,告诉我,当年分手是因为你得了绝症。”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锐利,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我试图掩盖的真相。
我浑身一颤。
“……最后,又说那是骗我的。”他倾身向前,手臂撑在餐桌上,目光如炬,牢牢锁死我,“顾微微,耍我很好玩吗?五年后回来,继续耍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压抑的怒火。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有愤怒,有探究,有受伤,还有一丝我不太确定的……期待?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五年前那个仓促又残忍的分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最大的芥蒂。如果不解开这个结,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缓和。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我没有耍你……”我的声音微微发抖,但努力维持着镇定,“当年分手……的确有不得已的原因。绝症是假的,但……但也差不多……”
他眉头紧锁,眼神更加锐利:“说清楚!”
“我……”我张了张嘴,那些难以启齿的、关于家庭、关于债务、关于尊严的秘密几乎要冲口而出,但最后关头,又被巨大的羞耻感和顾虑压了回去。
那是我们家最不堪的一面,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觉得,当年的顾微微,是那么狼狈和脆弱。
而且,时隔五年,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博取他的同情吗?
我的犹豫和退缩落在他眼里,似乎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他眼中的那丝期待慢慢熄灭,重新被冰霜覆盖。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讽刺的笑:“说不出来了?编不下去了?顾微微,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满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不是的!”我急切地反驳,“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逼问,眼神咄咄逼人。
就在我快要被逼到绝境,几乎要不顾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慌忙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方尘。他冷冷地看着我,做了个“接”的手势。
我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顾微微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我,您是哪位?”
“顾女士您好,我这里是市中心医院体检中心。打电话是提醒您,您上周在我们这里做的全面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结果显示有一些小问题,建议您尽快来医院取一下报告,并挂相关科室的号做进一步的复查……”
体检报告?复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后面护士再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清。
上周心情郁闷,确实被林莉拉着去做了一个全身体检,说是花钱买心安……难道……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听筒,脸色可能瞬间变得很难看。
方尘一直盯着我,看到我骤变的脸色和慌乱的眼神,他原本冰冷讥诮的表情慢慢凝固了,眉头再次紧紧皱起,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重新燃起的恐慌?
我匆匆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然后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挂断了电话。
我低着头,心脏狂跳,不敢看方尘的眼睛。体检中心的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简直像是坐实了我昨晚“绝症”的醉话!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我能感觉到方尘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和巨大的疑问。
许久,他低沉紧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微颤:
“顾微微……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尘那句低沉紧绷的问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惊涛骇浪。我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冰凉,体检中心的“复查”通知和昨晚酒精作用下的“绝症”谎言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让我百口莫辩的尴尬局面。
我该怎麽解释?说我没得绝症,只是可能需要去医院复查个小问题?那他会信吗?在他看来,这通电话简直就是对我昨晚醉话的完美“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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