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皇家一号会所的VIP包厢里,苏清梨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绒面沙发里。她是替闺蜜来送文件的,没想到撞见一群公子哥儿的私密聚会。香槟塔折射着迷离灯光,空气里混杂着雪茄和昂贵香水的味道,而她一身简单的白裙帆布鞋,格格不入得像只误入狼窝的兔子。
“哟,哪儿来的小妹妹?走错地儿了吧?”一个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苏清梨吓得一颤,文件散落一地。
“我、我来送东西,送完就走……”她声音发软,试图挣脱,那力道却箍得更紧。周围响起几声暧昧的哄笑。恐慌像细密的网,瞬间裹紧了她。
就在那只不怀好意的手要揽上她腰际时,一个低沉温和,却带着无形威慑力的声音穿透了喧嚣:“李少,我的客人你也敢拦?”
哄笑声戛然而止。抓着苏清梨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光影交错处,一个男人缓步走来。他穿着剪裁精良的炭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扣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测。他嘴角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压迫感。
苏清梨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心跳失序。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在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停留一瞬,然后弯腰,修长的手指一一捡起散落的文件,动作优雅得不像话。
“吓到了?”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温和了几分,递过文件。
苏清梨傻傻地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妙的战栗窜上脊背。“谢…谢谢您。”
“不客气。”他微笑,视线扫过她胸前挂着的临时工作牌,“苏清梨?很好听的名字。”
他居然记住了她的名字。苏清梨脸颊莫名发热。
“傅先生……”那位李少讪讪开口,想解释什么。
被称为傅先生的男人没回头,只淡淡摆了摆手,李少立刻噤声,赔着笑退后。他目光重新落回苏清梨身上:“这里不适合你,以后别乱跑。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苏清梨慌忙摆手。
“听话。”他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立刻有位助理模样的人上前,恭敬地对苏清梨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清梨几乎是懵着被送出了会所,坐进一辆低调奢华的宾利车里。夜风一吹,她才稍微回过神,心有余悸,又忍不住回想那个突然出现替她解围的男人。
他叫傅先生?看起来那么斯文矜贵,却能让那群嚣张的纨绔子弟瞬间变成鹌鹑。
他到底是谁?
直到车子驶远,包厢里的傅砚礼才慢条斯理地摘下的眼镜,用丝绒布轻轻擦拭。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锐利深沉,透出全然不同于方才的侵略性。
“傅爷,那小姑娘……”有人小心试探。
傅砚礼重新戴上眼镜,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喉结滚动间,溢出三个字:“很有趣。”
苏清梨以为那晚的插曲就像一场幻梦,很快会被平凡琐碎的现实生活淹没。她照常去学校上课,周末在一家小画廊做兼职,努力攒钱支付下学期的学费。
几天后,画廊老板让她送一幅画去客户府上。地址是城中有名的顶级豪宅区——云顶公馆。
按下门铃,苏清梨深吸一口气,抱着沉重的画框,努力保持专业姿态。
大门打开,苏清梨扬起职业微笑:“您好,我是‘时光画廊’的,来送……”
话卡在喉咙里。
站在门内的男人,穿着休闲的白色羊绒衫和灰色长裤,身姿挺拔。他正拿着手机似乎在同谁通话,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
傅砚礼。
他对着电话那端淡淡说了句“就这样”,便结束了通话。目光落在她因搬运画框而微微泛红的小脸上,唇角牵起一丝弧度:“又见面了,苏小姐。”
苏清梨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傅…傅先生?您是画作的委托人?”
“嗯。”他侧身让她进来,“进来吧。”
苏清梨有些拘谨地踏进这间极尽奢华却处处透着冷感的顶层复式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座城市的繁华景象。
傅砚礼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那不小的画框,指尖再次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苏清梨像被微电流击中,倏地缩回手。
“很重?”他问,语气平常。
“还、还好。”苏清梨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将画放在客厅中央,拆开包装仔细查看。苏清梨站在一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男人吸引。他看画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线条冷峻又迷人。
“画没问题吧?傅先生。”她小声问。
“很好。”傅砚礼直起身,走向酒柜倒了杯水,却不是自己喝,而是递给她,“辛苦你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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