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之神今天真是格外眷顾她。
就在她欲哭无泪,考虑是不是要摸黑爬下楼去找保安时,一束光从办公室门口的方向照了进来。
那光束稳定而明亮,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林晚下意识地眯眼看过去。
光影勾勒出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陆景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他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略显随意。昏黄的光线下,他的面容看不太真切,但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还没走?”他开口,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陆总……”林晚没想到会是他,有些结巴,“好像停电了,我在核对数据,还没做完……”
陆景洲举着手电走近,光线扫过她堆满文件的桌面:“用这个吧。大楼线路故障,维修需要时间。”
他将手电筒递给她。冰凉的金属外壳触碰到她的指尖,林晚微微一颤,赶紧接过:“谢谢陆总。”
“嗯。”陆景洲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站在旁边,似乎是在用手机处理事情,屏幕的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林晚觉得压力山大,大老板在旁边“监工”,她只能硬着头皮,借着手电的光继续看报表,心里祈祷千万别再出洋相。
诡异的是,在陆景洲站在附近的这段时间里,一切异常顺利。她效率奇高,平时容易看花眼的数字今天变得格外清晰,脑子也特别清醒。
难道大老板的锦鲤气场还能辐射?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沉稳的山,莫名给人一种安定感。
过了一会儿,陆景洲似乎处理完了事情,收起手机,淡淡道:“做完早点回去。地下车库好像也受影响,灯不太亮,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陆总。”林晚受宠若惊,连忙点头。
陆景洲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走后没多久,办公室的灯“啪”地一声,全亮了。
电来了。
林晚看着恢复光明的四周,又看了看手里陆景洲给的手电筒,感觉刚才那半个小时就像一场梦。
她快速处理完剩余的工作,关电脑下班。
走到大楼门口,雨还在下,打不到车,软件排队上百人。她正发愁,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后排车窗降下,露出陆景洲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去哪?”他问。
“啊?”林晚愣住。
“顺路的话,可以捎你一段。”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晚受宠若惊到几乎惊悚!大老板要捎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的霉运终于到头了?
她报了一个地铁站名,其实并不顺路,但能到地铁站她就谢天谢地了。
陆景洲点了点头:“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清香,干净清冽。林晚小心翼翼地坐在真皮座椅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报了自己家附近的地铁站名。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雨幕中。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
林晚紧张地盯着窗外,试图找点话题打破沉寂:“今天真是谢谢您了,陆总,又借我手电又捎我……”
“举手之劳。”陆景洲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头也没抬。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你叫……”
“林晚!林木的木,晚上的晚。”林晚赶紧自报家门。
“林晚。”陆景洲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落在耳中有种别样的质感,“在哪个部门?”
“市场部,新媒体组。”
“嗯。”
对话再次陷入僵局。
林晚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大老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对她这种小虾米有印象,今天纯粹是他人好,顺便发发善心。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看似平静的陆总,内心正掀起一丝微澜。
就在今天下午,他那个停滞已久的重大并购案,在停电前后那段时间里,接连收到利好消息,对方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而刚才,他接到一个重要电话,一个他争取了半年都没拿下的独家代理权,对方负责人突然松口,同意明天见面详谈。
这一切的转折点,似乎都和他身边这个叫林晚的、看起来总是有点倒霉的女孩出现的时间点,微妙地重合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陆景洲是个极其理性的商人,他相信数据和逻辑,从不信什么玄学运气。但此刻,他心底那个荒谬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他需要验证。
第二天开始,林晚发现她遇到陆景洲的频率高得有点不正常。
晨跑时,她总能“偶遇”同样在跑步的陆总。她跑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他则气息平稳游刃有余,还会淡淡地跟她打声招呼:“早。”
中午员工餐厅,她端着餐盘找座位,总能“刚好”看到陆总对面有空位。他通常会看她一眼,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用餐,让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通常还是硬着头皮坐下,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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