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古斋内,黄花梨木柜台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包浆光泽,指腹划过,是岁月磨出的细腻沟壑。
沉香木的微苦幽香在鼻尖萦绕,混着窗外老街暮色里渗来的青苔湿气,凝成一片静谧的陈旧气息。
林深站在柜台后,掌心仍攥着那枚U盘,金属外壳冰得发烫——仿佛不是冷,而是烧进皮肤的刺痛。
纸条上的字在他脑中反复浮现:“周建国的账本,在城西废品站第三个铁皮柜。”
老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口,唯有那句“小心夜路”盘旋耳际,像风,却割得人发凉。
他缓缓松开手,U盘硌在掌心,留下一道深红的印痕。
淮古斋内,老旧的黄花梨木柜台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包浆光泽,指尖划过,能触到岁月磨出的细腻沟壑,鼻尖萦绕着沉香木经年散发的微苦幽香,与窗外老街暮色里飘来的潮湿青苔味悄然交融。
林深的指腹仍残留着那枚U盘冰冷的金属触感,像一块沉入掌心的铁块,压得他指尖发麻。
那个自称“匿名线人”的黑影早已消失在巷弄的拐角,只留下巷口铁皮屋檐滴落的水珠声,“嗒、嗒”敲打着石板,仿佛是他心跳的回音。
“赵子轩与市城建局的秘密账目……”林深低声复述,声音压得极低,像刀锋划过木纹,眼神锐利如鹰,映着灯影,瞳孔深处燃着一簇冷火。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关上店门,铜铃“叮”地轻响一声,随即归于死寂。
他拉下厚重的绒布窗帘,布料摩擦发出“沙——”的闷响,将整个淮古斋与外界隔绝,如同沉入深海。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投在斑驳的墙上,像一柄出鞘未尽的剑。
空气凝滞,连尘埃都仿佛静止,只余下他呼吸的节奏,缓慢而沉重,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他走到里间的书房,指尖触到笔记本电脑冰凉的金属外壳,轻轻一推,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
U盘插入接口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个简洁的对话框弹出,要求输入密码。
这在意料之中。
对方既然敢把这种足以掀翻整个东海市官场的证据交给他,就不可能毫无防备。
林深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深哥,又有新活儿了?”
“小唐,我发个东西给你,帮我破开。”林深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喉结微动,语气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里面的数据,我要你用最高权限核实其真实性,尤其是每一笔资金的流向和时间戳。我要知道,它到底是真的账本,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没问题,深哥的东西,必须最高优先级!”电话那头的小唐没有多问一句,只剩下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噼啪作响,像暴雨落在铁皮屋顶,“加密通道已建立,随时可以传过来。”
林深熟练地操作着,将加密文件打包发送。
就在文件传输的进度条缓缓前进时,他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是一封来自沈昭的邮件。
他点开邮件,瞳孔骤然一缩。
附件是一张照片,拍摄角度有些刁钻,像是从街对面的高处偷拍。
照片中,他正站在城郊那个废弃仓库的门口,神情警惕,风掀起他的衣角,背后是锈迹斑斑的铁门。
这正是他前几天去探查赵子轩秘密资产的地方!
照片下方,附着一行嚣张的黑体字:“林深已掌握证据,若不想他出事,立刻删除所有相关报道。”
一股寒意从林深的脊背升起,顺着脊椎一路爬升,指尖微微发凉。
他盯着那行字,仿佛能听见对方在耳边低语的威胁。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一步步调查赵子轩的过程——是不是在某个监控盲区露出了破绽?
还是从一开始,对方就在暗处织网,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个敌人如此精准、如此不择手段,下一步,会不会是更致命的陷阱?
紧接着,沈昭的留言弹了出来,带着她一贯的冷静与锐利:“他们开始怕了。”
短短五个字,却像一针强心剂,刺穿了他心头的阴霾。
林深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唇角牵动时,连灯光都仿佛被割裂。
怕了?
怕,就说明那枚U盘里的东西,是真家伙!
他迅速回复:“让他们怕。越怕,他们露出的马脚就越多。你自己也小心。”
就在这时,桌上的另一部手机——专门用于和亲近之人联系的号码——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苏晚”。
林深的心头一紧,立刻接通:“晚晚,怎么了?”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话音微颤:“林深,我……我刚才在裁缝铺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用布遮着,就停在对街,司机一动不动,一直盯着我们店里看。我感觉……感觉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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