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的洪流,彻底逆转。
“砰!”
赵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里,一只上好的骨瓷茶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蒸腾起一股苦涩的茶香。
地毯纤维吸饱热水,脚底踩上去黏腻而闷热。
赵子轩面目狰狞,胸口剧烈起伏,手机屏幕上刺眼的红色热搜标题,像一根根针扎进他的眼睛。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璀璨如星河,可那光芒照不进他此刻阴沉的脸。
玻璃倒影中,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嘴角,听见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涌的轰鸣。
“林深!你真行啊!真会煽动舆论!”他咬牙切齿,抓起办公桌上的另一部手机,迅速拨出一个号码,“老刘!你们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马上给我联系所有合作的媒体,发通稿!就说林深恶意抹黑,阻碍城市发展进程!把水搅浑,快!”
电话那头传来为难的声音:“赵总……现在……现在风向不对啊。陈教授的报告被人扒出来了,他是国内古建筑领域的泰山北斗,他的话分量太重了。我们现在发稿,只会被网友骂成是洗地,效果适得其反啊!”
“废物!”赵子轩怒吼着挂断电话,又拨了几个号码,得到的回应却大同小异。
那些往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媒体老总,此刻都像约定好了一样,言辞闪烁,不敢轻易下场。
他第一次尝到了被自己最擅长的武器——舆论——反噬的滋味。
空调冷风吹在汗湿的后颈上,寒意直透脊椎。
福兴街上,反击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德高望重的商户代表王德发,在林深的支持下,连夜组织人手起草了一份《福兴街整体修缮倡议书》,呼吁政府正视老街的历史价值,支持居民们自发组织的修缮计划,而非粗暴地一拆了之。
倡议书被放在街口最显眼的位置,一张长桌,几支笔,自发前来的签名者排起了长龙。
墨水瓶盖打开时“咔哒”一声轻响,毛笔蘸墨的沙沙声接连不断。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签下名字,指尖沾了墨迹也不在意;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蹲下身,让孩子的小手按在纸上,留下一枚稚嫩的指印;有闻讯赶来的文化学者,郑重地写下单位与职称;甚至还有许多被新闻感动的年轻游客,掏出手机扫码捐款后,也在纸上留下名字。
墨迹层层叠叠,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守护之心。
风拂过纸面,带来远处桂花树的甜香,也送来人群低声交谈的暖意。
短短一天时间,签名数量就突破了五千人。
傍晚时分,一直帮忙打理事务的阿梅将厚厚一沓签好名的倡议书仔细整理好,用牛皮纸信封封存,郑重地递交到了市住建局的信访窗口。
金属窗框冰凉,她的手微微发抖,却挺直了背脊。
舆论汹涌,民意沸腾。市住建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当晚,住建局灯火通明,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室里空调嗡鸣,投影仪蓝光照亮每个人凝重的脸。
摆在与会领导面前的,是铺天盖地的网络报道、陈教授那份无可辩驳的鉴定报告,以及那份汇聚了五千多个签名的沉重倡议书。
纸张翻动声、低声讨论声、笔尖划过记录本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会议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立刻暂停赵氏集团主导的危房评估程序,封存所有相关资料。
同时,由市里牵头,立刻重新组织一支由多方专家构成的独立调查组,对福兴街的建筑安全和历史价值,进行新一轮、公开透明的评估!
消息传回福兴街,整条街都沸腾了,人们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放起了鞭炮,硝烟味混着饭菜香在空气中弥漫,比过年还要浓烈。
孩子们追着炮仗蹦跳,笑声撞在老墙上又弹回来。
林深站在“淮古斋”的门槛上,看着夕阳的余晖洒在老街湿润的青石板上,反射出温暖而柔和的光。
风拂过脸颊,带着白日晒过的木料气息与晚饭的烟火味。
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脚步声清脆;老人们搬出藤椅,聚在一起笑着聊着,蒲扇轻摇,蝉鸣低唱。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胸腔里的紧张终于缓缓释放,像潮水退去后留下的平静沙滩。
他低声自语:“我们守住了第一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摩天大楼的落地窗将老街的烟火气隔绝在外。
赵子轩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上不断刷屏的官方通告,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阴沉可怖。
窗外霓虹流转,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渊。
他输了第一场,输得颜面扫地。
他缓缓地将手机放下,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林深,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他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声音变得像寒冬的冰凌,没有一丝温度。
“是我。舆论压不住了,用第二套方案吧。对,按规矩来,有些东西,只有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不会再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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