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凭他心里再不痛快,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认。看着李东这活生生的例子,许大茂不禁做起了白日梦——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能享这齐人之福呢!
李东当然不知道许大茂的龌龊心思。第二天天刚亮,他就直奔杨厂长办公室。
自从外调的那批粮食到厂后,粮食危机总算缓解不少。虽说整体形势仍不乐观,但在李东明里暗里的帮衬下,厂子至今没受太大影响。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得这么早？杨厂长打趣道。
李东咧嘴一笑:跟您商量个事。
原来最近有个领导安排下乡放电影的任务,他想跟着去。杨厂长听得直犯嘀咕——往常这种差事李东从来瞧不上眼。一个采购员,放电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突然想往乡下跑？
图个新鲜呗...李东嘴角挂着笑,听说放电影的人选已经定了？
杨厂长连连摆手。最近光顾着处理厂里订单,这事压根还没提上议程,原打算让放映组内部协调的。谁成想通知还没发,李东倒先找上门了。
见杨厂长摇头,李东笑容更深:让许大茂去呗。
杨厂长一愣,上下打量着李东:这又唱的哪出？
多大点事儿啊,您给句准话就成。李东把玩着茶杯,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杨厂长略带埋怨地瞟了李东一眼。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提的要求我还能拒绝不成？
事情确定后，李东特意跑了一趟电影厂，准备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许大茂。
许大茂瞧见李东出现在电影厂时，立刻露出了戒备的神色：你来这儿干嘛？
李东扬起眉毛：怎么，没事就不能来逛逛？
许大茂满脸狐疑，他根本不信李东会无缘无故跑到电影厂来。老话说得好，没事谁会登三宝殿？
看着许大茂如临大敌的模样，李东笑了：最近不是有下乡放映的任务吗？杨厂长特意点名让你去。
许大茂先是一阵狂喜。下乡放电影可是肥差，跑一趟能捞着十几块钱外快。自从受了处分，这好事就再没轮到他头上，更别说还是厂长亲自指定的任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李东跟杨厂长关系那么铁，要真是厂长看他表现好才派这活，李东怎会不从中作梗？
正琢磨着，李东已经抬脚要走。他专程跑这一趟，就是要让许大茂多心。越猜不透，这步棋才越有意思。
果然，等李东走后，许大茂越想越不对。他实在搞不懂李东为何亲自来传话，更想不通对方怎会同意派他去捞油水的差事。明明该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却因为李东的搅和，让他心里直打鼓，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可厂长亲自指派的差事，哪容他推辞？许大茂愁得直挠头，而此时的李东，正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娄小娥与丁秋楠敞开心扉长谈后，两人结为挚友。这两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很快建立起深厚情谊。
这天共进午餐时，李东不请自来。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们，引得丁秋楠挑眉问道：你总盯着我们做什么？
没什么。李东轻咳着移开视线。他确实只是对两位佳人同席的场景感到新奇。
娄小娥见状，笑着伸手捏了捏李东的脸颊：不许再看了。这个亲昵动作让丁秋楠微微抿起了嘴。看着丁秋楠略带醋意的表情和娄小娥娇俏的笑颜，李东心头涌起暖意。
次日清晨，李东随许大茂下乡放映电影。作为新手放映员，他只需从旁观摩即可。许大茂始终对他严防死守，生怕他在设备上做手脚。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正是李东乐见的——若许大茂不紧张，这游戏反倒无趣。
抵达村庄后，两人合住一间农舍。李东抢先占了床铺，许大茂只得打地铺。整场电影放映顺利结束，但许大茂的戒心不降反升，时刻提防着可能出现的陷阱。
他对李东的到来充满戒心，始终紧绷神经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按照计划，他们将在乡村进行为期三天的电影放映工作。第二晚歇息时，许大茂终于按捺不住，冲着李东高声质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东只是淡然一笑：没想做什么啊。
许大茂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见对方无意多言，便冷哼一声转身睡去。
最后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这些天许大茂很会察言观色，与领导相处甚欢。领导对他的奉承很是受用，早将他视为心腹。虽然许大茂努力保持警觉，但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归还是松懈了些。
放映结束后，领导邀许大茂小酌。连日来李东鲜少与领导交流，整日在附近闲逛，从不参与具体工作。这种情况下，酒局自然没他的份。
酒桌上推杯换盏，多日的紧张让许大茂放松畅饮。很快他就醉意朦胧，其他人也都东倒西歪。酒品欠佳的许大茂踉跄地走向放映设备——这本是他平日极力避免的醉酒状态。
许大茂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边走边解开衣扣。走到电影放映场地时，他已经脱得只剩一条红内裤。
他迷糊中把放映台当成了自家床铺，摇摇晃晃躺了上去。冰凉的台面贴着他发烫的皮肤，他咕哝了一句，转眼就打起了呼噜。
李东来到放映场地时，只见许大茂四仰八叉地躺在台子上，那条大红内裤格外扎眼。
.........
原本李东盘算着临走前要破坏放映设备，再栽赃给许大茂。这计策本来颇有难度，没想到许大茂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随手捣鼓了几下设备，便悄然离去。
天刚蒙蒙亮，此起彼伏的鸡鸣唤醒了整个村子。村民们揉着眼睛准备下地干活，却在必经之路上瞧见了光溜溜的许大茂——就穿着那条红内裤，在台子上睡得正香。
众人吃惊地瞪大眼睛，谁也闹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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