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文件夹：“临时调人不合适。等这次任务结束，下回优先考虑你。”
许大茂哪肯罢休？眼下厂里粮食紧缺，若能带队搞回物资，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厂长，偷摸着采购必须用熟路的！李东连泰和县的集市朝哪开都不知道……”他掰着指头摆道理，最后杨厂长只撂下一句：“我再斟酌，等通知。”
许大茂不便过分催促杨厂长，听完最后那句话，只得悻悻离开办公室。
杨厂长独自沉思良久，觉得这事未必不可行。
毕竟许大茂和李东之前合作过，但还是要先征求李东的意见。
李东这两天没准时到岗——出差在即，杨厂长给了他不少自由。
他刚进厂就听说杨厂长找，立即放下东西去了办公室。
来了？
李东点头坐下：什么事？
杨厂长将许大茂的请求说了一遍。
想听听你的想法。要是不愿意，我就回绝他。
李东略一思忖，看穿了许大茂的小算盘——无非想借采购之机再次独占功劳。
这次可不会让其得逞。
没问题，换成和许大茂搭档吧。
杨厂长颇感意外。本以为两人关系紧张，李东会拒绝，这才犹豫不决。
既然当事人同意，自然没理由驳回。
许大茂很快收到批准，顿时喜形于色。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出发当日，整个四合院都笼罩在低气压中。
粮价飞涨工资不涨，连一向沉稳的一大爷都整天锁着眉头。
再这样下去，大伙真要揭不开锅了。
前往泰和县的土路颠簸不堪，两百多公里竟开了整整一天。
进入县城后，两人真切感受到各地经济确实都不景气。
（
# 菜市暗访
他们跑遍了几个农贸市场摸底，发现此地菜价竟比老家的还要贵几分，这才确信本地的市场状况确实很糟糕（赵诺赵）。
因为 ** 严禁蔬菜外销，他们只能暗中寻觅供货商。牵线搭桥的差事照例落在许大茂头上，这人又想故技重施，靠这个捞点功劳。这次许大茂主动请缨联系卖家时，李东破天荒没阻拦。
在泰和县休整一昼夜后，他们才单独约见那位神秘的供货商。按规矩得先验货，确认没问题才能装车。如今上面查得紧，白天公然运货太冒险，不光货物会被扣，连卖菜的农民也要蹲班房。买卖双方都绷紧了神经。
入夜后，二人驾车悄悄摸到农户家附近。不多时，一个戴草帽的老汉鬼鬼祟祟地凑过来。
#
老汉先是探头探脑张望半晌，压低嗓门问：就恁俩后生？
许大茂赶紧接话：就我们哥俩，跟您电话联系的就是我。货在哪儿呢？
老汉二话不说带他们进院子，月光下堆满萝卜白菜的场院顿时映入眼帘——量大，但品种单一。
要买就这些，诚心要今晚就装车。老汉敲了敲烟袋。
许大茂和李东交换个眼神，上前翻看几颗萝卜。品相虽不算顶好，倒也能凑合。验完货，三人开始往卡车里搬。整个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返程又耗去整日光阴。
回轧钢厂的路上，许大茂兴奋得坐不住。两人全程零交流——许大茂是怕路上招惹李东，毕竟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吃亏。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
回到轧钢厂后，许大茂立即指挥工人卸货。
卸完货他直奔杨厂长办公室，此时杨厂长已得知他们顺利完成任务的喜讯。
你们表现得很出色，想要什么奖励尽管提。杨厂长笑吟吟地问道。
许大茂赶忙表态：我不需要奖励，能为厂里出力是我的本分，厂子就是我的家！
杨厂长赞许地点点头，对许大茂的觉悟表示肯定。
好，那你就不另给奖励了。李东，你有什么想法？
李东略作思考后直截了当地回答：给钱最实在。
杨厂长开怀大笑：你这孩子，行！厂里特批给你一百元奖励，满意吗？
许大茂闻言瞪圆了眼睛，没料到杨厂长竟会如此爽快地批准经费。他偷偷瞄着李东，心里既羡慕又懊悔——这可抵得上他小半年工资呢！
见李东欣然接受，杨厂长正要宣布散会，许大茂突然开口：杨厂长，我有些事想单独汇报。
李东识趣地告退。待办公室只剩两人，杨厂长示意许大茂继续。
这次任务过程中...许大茂开始陈述，话语间不断强调联系卖家、装车搬运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说到动情处还红了眼眶，字里行间暗示李东全程没出力，却只字未提撤销奖励的事。
杨厂长听完叙述，瞥了眼许大茂，沉声问：你保证所言属实？若真如此，我立刻叫他来当面对质。
许大茂哪敢与李东正面对峙，这些说辞本就是他凭空捏造。当时仅有二人在场，黑白全凭他一张嘴。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我不想闹得太僵。今天来也不是告状，主要是提醒您慎重考虑奖励的事。厂里光伙食开支就不小，若再拿经费办些没名堂的事......
杨厂长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这事我会核实，你先回去吧。见领导下了逐客令，许大茂只得讪讪离去。
此时李东对这场背后告状毫不知情，照常回到四合院休息。次日清早上工，恰巧在厂门口遇见杨厂长。李东，来我办公室一趟。
关上门，杨厂长将昨夜谈话和盘托出：我自然不信那套鬼话，但觉得你应该知晓这事。说着重重叹气，这人品性实在不堪，竟在背后使绊子。
李东平静道：不碍事。他无非是想踩着别人往上爬，我理解。
做他的春秋大梦！杨厂长冷哼道，放心，绝不会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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