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侧身让路。

许大茂三步并作两步进屋，看见半躺在床上的贾东旭正眯着眼打量他：找我谈挣钱？

许大茂忙不迭点头。虽然不能生育，他可没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如今自己身体有缺陷，唯有发家致富才能讨到媳妇。

在轧钢厂当放映员那点死工资，原先还能跟着领导下乡刮点油水。可自从受了处分，这差事也黄了。

如今每月那点薪水，吃喝玩乐就花个精光，根本攒不下钱。一听说有发横财的路子，他立刻就跑来找贾东旭打听了。

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这事靠谱吗？

许大茂心里对这事将信将疑，院里邻居们只瞧见贾东旭突然提着大鱼大肉回来，至于他真找到发财门道没有，大伙儿都摸不着头脑。

他这趟过来，说白了就是来探口风的。

贾东旭嘿嘿笑了两声，拍着胸脯对许大茂保证：这事儿能有假？没钱我能往家里搬这么多好东西？说着还不经意地从褥子下面抖搂出一张崭新大钞。

许大茂盯着那张钞票眼都发直，使劲揉了揉眼睛：东旭哥，这可是真本事！跟兄弟透个底？

贾东旭故意卖关子：这财路哪能随便说？告诉你一个，就得告诉全院人。要都知道了，我还赚啥钱？

许大茂多精明的人，立马就闻弦歌知雅意。心里暗骂这孙子真会来事，脸上却堆着笑：明白明白！我这人最守规矩。哎呦，瞧你这方桌都掉漆了，赶明儿我给你捎张新的来？

没想到贾东旭伸手一划拉：这柜子都豁口了，茶壶也缺个把儿......

许大茂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巧了不是？我正好认识卖家具的老李，改天给你置办全套新的！

贾东旭这才满意地点头：成，等新家具进屋，保准手把手教你发财。

许大茂强挤着笑容应下，眼睛却往炕头乱瞟。贾东旭索性一把掀开褥子，底下整整齐齐码着的钞票晃得许大茂倒抽凉气——虽然就扫了一眼，可那厚度少说也得千把块！

这下许大茂彻底信了，心里那点犹豫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

“行，那我先去联系哥们。”

简单聊了两句，许大茂便从贾东旭家离开了。

等确认人走远，秦淮如立刻拽住贾东旭袖子：“你疯啦？明明和他不对付，干嘛透露赚钱门路？”

贾东旭嗤笑一声拍开她的手：“傻不傻？他想套话就得放血。瞅瞅咱家这破柜子掉漆的桌，正好让他掏钱换套新的。”

他眯着眼没往下说——那法子本就不是秘密，许大茂用家具换消息，吃亏的可不是自己。

秦淮如盘算半天还是觉得亏，可终究没敢多嘴。

许大茂那边脚底生风找到做木匠的朋友。眼下家家都用实木家具，他当即订了整套桌椅衣柜，外加一套青瓷茶具。

“急要现货，价钱好说！”

对方从库房翻出 ** 成的家具。茶具占了开销大半，统共二十多块掏出去时，许大茂腮帮子都在抽搐。可想到即将到手的财路，银元票甩得比赌徒还利索。

虽说现货现提，也得等到次日。许大茂交代完毕，转头扎回四合院。

贾东旭的事早炸开了锅。入夜时分更了不得——这人竟买空半间供销社，挨家挨户发点心糖果。全院老少都有份，唯独略过傻柱和李东两家。

捏着油纸包里的桃酥，邻居们眼皮直跳。这么铺张下来，少说十五块钱打水漂。看贾东旭满面红光分发吃食的模样，活像兜里揣着金山。

大院里议论更凶了：这孙子到底搭上什么财神爷了？

有人曾问起贾东旭赚钱的事。

可他总是神神秘秘，笑而不答。

易忠海收到糖果点心，脸上却不见喜色。他早知道贾东旭发了财，就等着对方主动来坦白。从午后等到深夜，始终不见人影。

想到当初是贾东旭先来求和，如今有钱就翻脸不认人，易忠海气得直咬牙——这人果然靠不住。

秦淮如分糖时注意到了易忠海的脸色。她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缘由，趁着没人注意，把丈夫拉到角落里。

贾东旭正沉浸在众人的恭维中，被突然打断很是不悦：干什么？

你跟一大爷说过赚钱的事吗？秦淮如轻声问。

我跟他说这个干嘛？贾东旭瞪大眼睛，我的钱关他什么事！

秦淮如蹙眉提醒：你忘了他现在是你的师傅？上次和刘海忠闹翻的亏还没吃够？我觉得你还是去找一趟易忠海比较好。

贾东旭哪儿听得进去？众人的吹捧早让他飘飘然，连这钱是借来的都忘了。凭什么？现在我发达了，还用看他脸色？

说完甩开妻子，又扎进人堆里。吃了他的糖，众人自然捡好听的说。看着丈夫得意忘形的模样，秦淮如暗自叹气。

她始终觉得，就算有钱了，易忠海终究是院里的一大爷。现在就撕破脸，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秦淮如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来到易忠海跟前。

一大爷，东旭托我转告您，过两天他会亲自来找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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